其他人都接了火把,周大勇本来也想接,萧琼枝却冲他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接。
周大勇只好摆摆手,带着萧琼枝,退到一边,好奇地问:”枝儿,你为什么不让我接火把?“
“族长爷爷和齐婶子他们都会处死碧篱朱,二叔是否多点一把火,并不重要。何况,杀人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我希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家每个人的手上,都能不必沾上多余的血腥。”萧琼枝很认真地回答。
“枝儿,你小小年纪,就考虑到这么多的方方面面了,真是了不起!”周大勇恍然大悟,赞许地伸手摸了摸萧琼枝的头。
这时,柴堆上,火点起来后,碧篱朱很快被烫醒,正在拼命扭摆挣扎。
不过,她嘴被堵了,身体被麻绳绑了,再怎么挣扎,也只能徒劳无功。
刘五秀冷眼看着,心里痛快,索性特地新扎一个火把,点着了,举起来,去烫她的脸,点她的头发。
王春花目光一亮,有样学样,紧接着,也这么干。
只是,最近天干物燥,柴堆接火快。
她们俩才来得及把碧篱朱的头发都点着,柴堆的火就熊熊燃烧起来。
巨大的热浪烫得她们,不得不丢下手里的火把,退到五米开外观望。
约摸一刻钟后,全村老少,都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纷纷赶过来围观。
院子里,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
很多围观整个事件的村民,都在积极把事件经过讲解给后来者听。
等柴堆的火熄后,热心的村民们,拿出找来的两块大方石,一根大麻绳、一张高凳子,交给周远冬。
周远冬让人把其中一块方石,摆在高凳子中间。
又让人用棍子,把碧篱朱被烧得焦黑的尸体,挑到摆好的方石上。
再让人把剩下一块方石,压着碧篱朱的尸体。
最后,让人用麻绳,连凳子、方石、碧篱朱的尸体,一起绑紧,提着凳子前后两端,抬到周有求家粪坑边,扔下去。
忙完这一切,热心的村民们,开始争先恐后往粪坑里倒大粪。
一些家里离这里较近的,甚至还特意回家去挑一担大粪过来,倒进去。
很快,碧篱朱的尸体就被大粪吞没。
不过,王春花和另一个才得知消息的、被碧篱朱杀害的孩子的家长,都不甘心。
他们执着于要把粪坑填满,都回家去挑自己家的大粪,继续往粪坑倒。
同样作为受害人家长的周远冬,就比他们冷静多了。
他带领大家回到院子里,让人叫来平时参与族中事务表决的老太爷们,跟大家一起商量,怎么处理周有求的院子、田地什么的,怎么安置长年瘫病在床的碧篱朱娘代冰儿。
周大勇对这些细枝末节、且与自己家里毫不相关的问题,不感兴趣。
他看了看天色,发现现在还只是日上二竿,就跟刘五秀商量:“刘嫂子,我打算带着枝儿、狗子、石头,一起去见远庚叔家的那个大英雄。你是一起过去,还是另有打算?”
“你们过去吧,我的屋子,是碧篱朱带光腚村强盗烧掉的,现在族长要分有求哥家的院子、田土什么的,我怎么也得趁机要点过来做补偿才行。”刘五秀兴致勃勃地说。
“那行,你忙吧,我带孩子们先走了。”周大勇点点头,带着萧琼枝、狗子、石头,离开周有求家院子,往周远庚院子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