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免小帮工有这样的疑问,佛跳墙因为制作耗时长,耗费材料过多,手法又十分的繁杂,所以很少有酒楼会去做,即便是有,也是价格高昂到让这些贫民百姓望而生畏,所以大多数人对于佛跳墙这种东西只是看过,而不曾吃过,甚至于大多数的人,只是在报菜名的时候听见过,相声里说的,也都是给那种达官贵人吃的。
其实不只是他们,就连何平戈小时候也曾有过这样的误解,所以这个时候面对小帮工的疑问,何平戈竟是有几分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似得,解释道:“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其实这道菜在以前的贵族桌上也不少见,有些家中财力足够的文雅人,也爱闲来无事尝一尝,而这“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这句诗,也是从他们的口中得来。”
小帮工算是在何平戈的讲解里长了知识,感叹的连连点头,几乎成了一只吃米的小鸡,满眼睛里的,都是敬佩。
佛跳墙除了材料丰富之外,制作方法也有点繁琐,通过煎炒烹炸来将每样食材的最美味的味道激发出来,再将它们融合在一个小小的瓦罐里。
小帮工原本还想帮忙的,可是后来发现他除了烧火之外,似乎还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在一旁老老实实的看着了。
说是一道菜,可是这道菜却是足足用了一个下午。
到最后小帮工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何平戈却还在仔细的盯着火候,佛跳墙就是这件事最麻烦,用料多不说吧,还得兼顾火候,也就是何平戈平时爱读一些有用没用的闲书,其中有一本是详细的讲的讲这些金贵有费时的菜肴的,那时候何平戈也就是闲着没事翻了翻,在加上躺在病床时候又恶补了几天,这才敢拿来试试。
何平戈现在全神贯注的都在这罐子里,额头上染了一层薄薄的汗,眼见时间要到了,一直跟着何平戈的小护士过来道:“何老板,司令到了,正在病房里等着您呢。”
何平戈面色略带了几分高兴,心道这倒是巧合的很了,点点头应声:“叫司令稍等,我这就过去。”
毕竟是在厨房里,何平戈的全部心思又都在食物上,所以现在自己整个人的样子,烟熏火燎的多少有点狼狈,何平戈不想顾念见了自己这副样子,便从院子里的水井中打了桶清水,洗净手脸后,才拿软布端着瓦罐,往自己的病房里去。
顾念这段时间忙的厉害,今天也是难得的得了闲,这回等着何平戈,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何平戈端着瓦罐进来的声音都没能够吵醒她,也不知道是真的太累了,还是因为对何平戈的脚步熟悉所以没有提起警惕心。
顾念这段时间只怕是过的太忧心了,哪怕是睡觉的时候,眉心也是微微蹙着的,何平戈不忍心叫醒她,便将瓦罐放在一旁,想等顾念醒过来,再叫她尝尝,毕竟这瓦罐的存温性很好,但凡不是睡的太久,倒是不必担心东西会凉。
想法倒是好的,只不过何平戈这才转个身搬个椅子的时间,婉儿已经摸着墙从隔壁过来了,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抽了抽鼻子:“师兄?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看不见后没有安全感,婉儿最近的说话声音都有点大,何平戈听了这个,忙道:“嘘小点声,司令睡着了,你别吵醒了她。”
婉儿的神色显而易见的有了那么一瞬的不高兴,可转瞬间就消失了,只是小姑娘似得吐了吐舌头,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好,那我小声点。”
这句话说完,婉儿就又吸了吸鼻子,满脸都写了点疑问道:“师兄,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真的好香啊。”
何平戈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也不知道顾念回来,煮的这份只当是练手,这会儿听见顾念来了,只顾着顾念,直直的给端过来,竟是忘记了给婉儿也煮一份,一时间有点心虚道:“司令这段时间太辛苦,我给她煮了点补汤吃。”
婉儿对自己的身体控制控制一直满严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东西,素来是一口不碰的,这件事小时候叫何平戈伤透了脑筋,现在却是难得希望婉儿能够不喜欢这东西。
可惜世事从不如人愿,婉儿笑了一下,语气里略有几分酸涩之意:“师兄对顾司令是真好啊。”
何平戈此刻心思都在婉儿的身上,所以也没有听出婉儿的意思,只是道:“虽然司令没说,但这次之所以会撕破脸皮,要说和我们没关系是假的,司令现在这样,我也是心中不安。”
婉儿点头似乎是十分理解的样子,眼中却是冰冷似冬日的雪水,语气却是甘甜的:“我也知道错了,以前不应该和顾司令作对的,以后我会好好的和顾司令相处的。”
何平戈松了口气,语气也温和了许多,眼睛只顾着看顾念的样子,听着声音便漫不经心的应答道:“婉儿乖。”一副哄小孩的样子。
何平戈现在的全副身心都在顾念的身上,也就没注意婉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怨念,更不必提他现在这副样子,给婉儿之后的路,推了多大的一把。
婉儿看起来仍是一个小姑娘的样子,脸上带着笑向着汤锅走去,时不时的还吸一吸鼻子,露出一点小馋猫的样子:“那个汤真的好香啊,我可以走过去闻闻吗?”
何平戈见婉儿似乎没有发难的意思就松了口气,这会儿在顾念的身边,正在轻轻的把被子给顾念盖上,一时间竟是没有顾忌到婉儿这边,而婉儿也不等何平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