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想着,就将茶杯又向着唇边凑近了一点,何平戈本以为顾念是打算拿自己的杯子喝茶,可没想到顾念在吹走了茶叶后,就直接把手伸了进去,在茶杯里洗起了手。
何平戈有点想笑了,怎么说他也是这方圆百里之内,唱戏唱的最是有头有脸的角儿了,个顶个的都是捧着他,像顾念这样的人,先是胡乱叫好害的他伤了脚,再是不知规矩的直接冲到后台来,何平戈自认为自个的脾气实打实的算是好了,一直也压着没发火,可是现在却还直接的说让他收拾收拾出去?
难不成把他当成她们自己家的小厮了?得对她言听计从?这个顾念,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想通了这个,何平戈的态度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他虽然是戏班里的角儿,不必出门应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他耳濡目染也并非完全不知,他深刻的知道这些人喜欢什么样的,宠物。
何平戈脸色一白,心道莫不是顾念想要自己跪下?虽说自己个平时戏里经常会需要跪着,就连戏外学戏的时候,都没少因为唱错了词而被师父罚过跪,可毕竟一个是戏,一个是天地君亲师里的,这若是跪别人,何平戈还真是有些屈膝不下。
话语里依然是淡淡,仿佛是并没有因为何平戈之前的话而生气,甚至还在为何平戈出主意。
顾念现在的神情冷淡的和之前冒冒失失就闯进来的那个人差了太多,何平戈一时间无法适应,竟是真的对她生出了一些惧怕,结合着一开始县里穿着的那些,关于她的话。
何平戈一直是不屑于与这些人为伍的,他如今的名声,他能被人称一声何老板,都是他拿自己个的肉嗓子,一声声唱到了今天的地步的,可惜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有一天,居然也需要做这些事。
冰冷的枪口怼在脑袋头上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受,冰凉凉的滋味叫人手脚都忍不住发了麻,何平戈也不是那种热血上头的人,于是在几个呼吸后,他逐渐稳定下了自己的情绪,对着顾念展出了一个笑容:“并非有意推辞司令好意,只是您看我如今这个状态,哪里是个能出去的样子。”何平戈忽然感觉到一阵反胃,他没有杀过人,他连个活物都没带杀过的,他没有见过血腥味,生净末丑都好出,但旦角难求,哪怕是何平戈的师父,手底下有几百个弟子的时候,能叫他师父承认的旦角,也就那么区区的几个。
茶杯不算大,洗手的时候也有些别别扭扭的,但顾念也不知道是抱了什么心理,非得把手洗的一干二净的,这才把茶杯放下,顾念端着茶杯走向了何平戈,直接将茶杯抵在了他的唇边。
一个慌神,何平戈忽然明白了,顾念和那些人不一样,她不受他的哄,她甚至因为何平戈把她当成那些没有大脑的人来哄骗而生气,所以她要惩罚他,她要用她的洗手水,来给他漱漱口。
何平戈将自己的声音放低放柔,手掌贴上冰凉的枪支,将枪口压下,对着地面,温声笑着:“倒不是这个,只是我如今伤了脚踝,大夫交代冷辣酸咸都是要戒掉的,在戏班子里还好说,喝点小米粥了事,若是跟着司令您出去,还稀稀拉拉的吃那么一点,看着也叫您倒胃口不是吗?”一个慌神,何平戈忽然明白了,顾念和那些人不一样,她不受他的哄,她甚至因为何平戈把她当成那些没有大脑的人来哄骗而生气,所以她要惩罚他,她要用她的洗手水,来给他漱漱口。
他当初的的确确是从最底下上来的,可现在不是了,他以为自己早已经脱离了那个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了,他早就不是二钱银子能买了命的人了,他现在指不定是多少人心里的山上雪云间月。
顾念忍不住想笑,她实在觉得这刀一样的眼神从一个戏子的眼睛里冒出来,实在是可笑。
想当初自己几杆破枪拼着命招兵买马,一枪枪打出了名声,现在倒是被个戏子给瞧不上了?
一出戏台子上没演够,现在都演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来了?真当自己和那些没脑子的人一样了?
何平戈将自己的声音放低放柔,手掌贴上冰凉的枪支,将枪口压下,对着地面,温声笑着:“倒不是这个,只是我如今伤了脚踝,大夫交代冷辣酸咸都是要戒掉的,在戏班子里还好说,喝点小米粥了事,若是跟着司令您出去,还稀稀拉拉的吃那么一点,看着也叫您倒胃口不是吗?”何平戈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顾念,他的唇抿的死紧,他知道,如果不喝,可能就得死了。
他当初的的确确是从最底下上来的,可现在不是了,他以为自己早已经脱离了那个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了,他早就不是二钱银子能买了命的人了,他现在指不定是多少人心里的山上雪云间月。
顾念想着,就将茶杯又向着唇边凑近了一点,何平戈本以为顾念是打算拿自己的杯子喝茶,可没想到顾念在吹走了茶叶后,就直接把手伸了进去,在茶杯里洗起了手。
何平戈知道自己的某些同行,就是这么做的。想当初自己几杆破枪拼着命招兵买马,一枪枪打出了名声,现在倒是被个戏子给瞧不上了?
一出戏台子上没演够,现在都演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来了?真当自己和那些没脑子的人一样了?
顾念想着,就将茶杯又向着唇边凑近了一点,何平戈本以为顾念是打算拿自己的杯子喝茶,可没想到顾念在吹走了茶叶后,就直接把手伸了进去,在茶杯里洗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