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唐彦秋病重,卧床不起时,曾迷迷糊糊的张开过眼睛。那时,他看见身边有个模糊不清的人影,特别亲切。
后来,终于得知那个人影是叶千云时,他已经犯下了不少错。
记忆里,叶千云的身子总是不好的,多灾多难,常有病痛。她的身形,总是干瘦的。好不容易养起来,没多久,就又瘦了。
池塘边的那个人,似乎比之前夜里偷偷来见时,更清瘦了。
她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赵嬷嬷带着绿裘翠竹躲去了后面。
院里留下夫妻二人,时隔一年后的再见,相望一眼,久久无言。
“你……还好吗?”
唐彦秋想过很多次,再见面时的情景。偏偏眼前,毫无感情的眼神,是他最怕见到的。
叶千云没答话,转身进了屋。只是眼前,变得模糊了。
待在原地,望着那边的屋子,不知过了多久,唐彦秋还是走了。
二宝不知道唐彦秋来过,回来后,玩笑似的说着韩氏的反应。
“玉氏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收拾东西去了,我瞧着,是打算将中馈交出来。至于韩氏。”二宝笑着说,“又惊又怕,还不一定敢来呢。”
约莫半个时辰后,玉氏先到了。
见到叶千云,玉氏立刻跪地行礼:“妾身来晚了,望主母姐姐恕罪。”
叶千云笑着将人扶起:“比起那个,你也不算晚。”
进了屋,上了茶,说起话。
玉氏将账本钥匙一一拿出,各类事务说的头头是道:“姐姐养病,妾身代管后院中馈。不过妾身,毕竟是初次管家,若有不对的地方,望请姐姐见谅。”
这一年来,后院里的大事小事,叶千云知道的清楚。
要说玉氏管家管的不好,倒也不尽然。不过谁还没个小心思,无关大雅的事情,便随它去吧。
昨夜思虑了很久,觉得再次涉进后院争斗中,还是拿着权力比较好。叶千云笑着,顺势收回了中馈。
快到午时,韩氏才带着一大堆人,进了常平院。
二宝看看院里,见韩氏身后那一群下人,笑着说:“这架势,是来打仗的吗?”
玉氏担心的对叶千云说:“韩姨娘得宠,主母姐姐,莫要伤了自己……”
“再得宠,她也只是个妾氏。”二宝回头说道,“进了常平院,就得懂规矩。否则伤的,只会是她自己。”
自从那日书房后,二宝更加有恃无恐。不管怎么说,唐彦秋心里是有叶千云的,二宝不信,韩氏还能在常平院里,吹出浪花来。
韩氏进屋,二宝走到门处,将那一群下人,全挡了下来。
“这里是常平院主屋,没主家的吩咐,谁敢踏进一步?”
如同二宝之前分析的一样,韩氏可是很不乐意过来的,叫了一群人跟着,给自己壮胆,也放心些。她不信叶千云或是那个二宝,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对她动手。
“这些都是伺候我的人,跟着我进屋,有什么不可以的。”韩氏不悦的冲着二宝说道。
“韩姨娘一个人,用的着这么多人伺候吗?”二宝露出一抹嘲笑,他就是看不惯韩氏,如今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韩氏冷笑一声:“如今妾身怀着身孕,自然处处要小心着。不比主母姐姐,常平院里一共三四个下人伺候着,就够了。”
站在叶千云身边的绿裘,忍不住说道:“人多坏事,有用的三四个就好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
叶千云笑道:“绿裘是我的贴身丫鬟,她的话代表了我。韩姨娘觉得,我又算什么东西呢?”
韩氏自顾的坐下,瞟了一眼叶千云,说:“妾身有孕,操劳不得,就不给姐姐行礼了。”
“韩姨娘又不是不能动弹了,见到主母,怎能不行礼?”绿裘走下来,走到韩氏身边,死盯着她,大有你不行礼,我就要动手的意思,“唐府这样的人家,规矩绝对不能少了错了。要是传出去,说韩姨娘一个妾氏,对主母这般无礼,吃苦的还是姨娘您自己。”
绿裘跟韩氏,本就有过节。要不是二宝当初把人带走,带进了常平院,韩氏早就处理了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
今日瞧见绿裘仗着叶千云的势,敢对自己这样放肆,韩氏脾气一上来,不管上面的叶千云,扬手准备开打。
没想到,绿裘抓住韩氏抬起的手腕,用力抓住,对方动弹不得。
“放肆!你敢对我无礼!”
韩氏身边的沛香,赶紧上前同绿裘角力。
叶千云开口,让绿裘松手。
“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我拖出去,狠狠地打,打死为止!”
二宝站在门口,叶千云坐在上方冷笑着,屋外那一群下人,没人敢上前的。
韩氏冲着叶千云大吼:“主母这是什么意思!妾身如今有孕,可受不了您这般的羞辱!若让主君知道,主母可承担的起损害唐府子嗣的罪名!”
玉氏说:“这进屋以来,韩姨娘大呼小叫没个规矩,主母姐姐什么都没做,是姨娘自己无端动气伤了腹中孩子。损害唐府子嗣的人,怎成了主母姐姐?”
韩氏早看玉氏不顺眼了。
没有母家权势撑腰的人,在唐府里有一个叶千云,还备受唐彦秋宠爱。一个便已是难缠的阻碍,不料还有一个玉氏。
得宠这么久,韩氏没少在唐彦秋耳边吹风。
但她想不明白,叶千云就算了,为何这个玉氏,唐彦秋也是又放又纵的?每每见到唐彦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