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荒山。
一是指山峦迭起,望无尽头,二是指人迹罕至,渺无人烟。
故而末世前,称之为十万荒山。
若不是从水陆走,我们绝不可能到达此处。
由于已近深秋,而我们刚从水里出来。
所以在老酒虫的建议下,我们就地扎营,开始尝试取火。
好在干草枯木随处可见。
一段时间后。
老酒虫从子弹中取出火药,很快就点燃了我们收集的柴火。
大伙围着火堆烤火之余,因为大山的阻隔,太阳落得比平时更早一些,天色已将近黄昏。
夕阳余晖与火光相互交映,给这十万荒山,染上了一层没落的凄凉色彩。
“可真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啊。”
我不禁发自肺腑的感叹道。
“省省吧。”
老酒虫一巴掌打在我的脑袋后面,“就你个丧尸,还给我在这儿装文化人。”
“唉,老兄,此言差矣,既来之则安之,如果生活要来硬的,那你只能找个位置舒舒服服躺好,不然会很痛的。”
我一边劝着老酒虫看开点,一边拿着枯树枝往火堆里丢去。
“阿嚏。”
上岸后一直没说话的朱洛荣,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连鼻涕泡都出来了。
他小脸一红,赶忙用袖子管擦了擦。
“徒儿,你没感冒吧?”
我眉头一皱,在这鸟地方生病,可是一件十分要命的事情。
“师父,阿嚏!我感觉,阿嚏!还行,就是有点冷。”
朱洛荣连打了几个喷嚏,连话都说不清了。
“来,喝一口暖暖身子就好了。”
老酒虫见状,从自己的裤兜里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不锈钢小酒壶,准备递给朱洛荣。
“不行,你怎么能给他喝酒呢!”余沛儿连忙出声制止了老酒虫。
并且站起身来抢过了酒壶,“喝酒会影响肝功能,只会让他更糟糕,你这是在害他!”
老酒虫先是一愣,随后脸上居然泛起了笑意,看着余沛儿的眼神,也开始有了些许变化。
似乎陷入了某段回忆之中。
“你干嘛?我跟你讲,你这年纪太大了,别打我闺女儿主意啊。”
我连忙伸手捧着老酒虫的脸颊,将他的脑袋给掰了过来。
“哎哟我去。”老酒虫连忙像拍虫子一样,拍下了我的手。
“谁会打你闺女的主意,我这是想起了故人。
唉,曾经的我,fēng_liú倜傥,一表人才。
她,贤淑端庄,善解人意……”
正在老酒虫说的情到深处时,朱洛荣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将他的回忆给打断了。
余沛儿连忙用手背探了探他的脑门,随后柳眉一皱,扭头看向我,“步世仁,小朱他发烧了。”
“该死,居然这时候发烧了。”
朱洛荣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并且长期在封闭的千达商场内生活,营养严重不均衡,免疫力难免低于常人。
我连忙站起身,脱下我那件穿了没满一个月,但早就破了不知道多少口子的卫衣,将其披在了朱洛荣的身上。
作为丧尸,我对于医学方面一窍不通。
除了想到要给他保暖之外,竟然束手无策。
“接下来怎么办?”
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余沛儿和老酒虫了。
“小伙子那么壮,没问题的啦。”
老酒虫毫不在意,从余沛儿手中抢回自己的酒壶,
在余沛儿鄙视的眼神中,嘬了一小口。
我这才想起来,这家伙有时候比我还不靠谱。
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余沛儿了。
“先想办法烧点热水吧。”
余沛儿懂的也不多,只能按照尚国的土方法,让朱洛荣多喝热水了。
没有什么感冒是一杯热水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杯。
“正好水流似乎变小了些,我去看看能不能从沉船里找个能煮开水的器具来。”
我想了想,也许补充点蛋白质有利于他的恢复,于是又派戆戆去抓些猎物回来。
朱洛荣看出了大家的担心,说到:“师父,师姐,我没事,阿嚏!”
“行啦,你就别逞强了。”
余沛儿干脆跪坐在他的身旁,随后让其枕着自己的大腿,“乖,好好休息,你师父会搞定一切的。”
“嗯,没错。”我冲着二人比了个大拇指。
“唔,居然没把我算上?”老酒虫往篝火中丢了个柴火,也站了起来。
“夜里会更冷,趁着天还没黑,我再去找点干草和柴火回来,顺路看看有没有什么水果,补充点维生素貌似也有好处。”
说罢,他也转身离开了。
“假好心。刚刚还让他喝酒呢。”
余沛儿对于老酒虫这种态度的转变,显得嗤之以鼻。
刚刚的事情,似乎让她对老酒虫有了些许反感。
“行啦,他也是好意。”我冲着余沛儿点了点头,“我下水了,你看着朱洛荣,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随后,我系上之前的钢丝绳,一个猛子,再次跳进了水里。
水流比之前要平稳了许多,也清澈了许多。
接连施展排毒掌与风尸腿,让我很快游回了菠菜号的沉船处。
扒着甲板上的护栏,我潜回了驾驶室外。
因为之前中午老酒虫拿来做鹿肉吃的平底锅,应该还在驾驶室里。
很快,我隔着玻璃就找到了平底锅的影子。
在确定过这是真正的平底锅,而不是背包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