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直勾勾的,带着一点儿让人心里面发毛的那种怀疑。
我被吓的后退了两步。
“谢元,你和王二军昨天还去村长家里头了,王木匠做这样的事情,你知道么?”
老村支书面无表情的问到。
我咬着牙,摇了摇头。
老村支书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谢元,你是个好孩子,可不能撒谎骗人。”
“王叔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我硬着头皮说了句。
这会儿两具尸体已经被分开了,王木匠的脖子上有个狰狞的大口子,真的像是被活生生咬死的。
老村支书眉头一皱。
就在这时,我爹和灰姨子也跑了过来。
我爹的脸色铁青,大吼了一声:“老王!”
他冲向尸体,推开了那几个汉子。
老村支书摆了摆手,也示意了那几个人没有挡住我爹。
我爹身体一直发抖,抓着王木匠的肩膀,眼眶都发红了,说:“怎么能出这样的事情。”
村支书不痛不痒的说道:“杀人偿命,昨天壮实家里头出事儿的时候,也都说了,要么是老鬼回门索命,要么是有人谋财害命。火是人放的,这时你说的。”
“王木匠杀人放火,先杀了壮实他小儿子,凶器就埋在了院子里头,已经被找出来了。”
“他把壮实家里头值钱的东西也全都偷了,在这里放着。”
“人赃并获,他不是凶手,为什么壮实的小儿子,找他索命?”
说话之间,老村支书的手缓慢的指着地上的斧头,那堆铜钱金条,最后指着王木匠和村长小儿子的尸体。”
我爹铁青着脸,说:“不可能!我不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情!”
村支书皱起眉头,说:“谢有志,我一直在和你好好说话,也讲道理。”
“村里头有人说白事儿刘进了壮实家里,加上他牵扯的事情,大家都怀疑他,你说不是白事儿刘,我没有硬说是他吧?”
“现在放火的事情水落石出了,你又说不是王木匠做的,难道说死人还会认错人?”
我爹的大名就是谢有志,我一年到头都听不到人叫他几次大名。
“我知道你和王家关系不错,王二军现在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了,要是你收留他,躺在你家里头的那五具尸体都不会答应!”
村支书的脸色都变的阴沉下来:“放火的事情,白事儿刘洗脱嫌疑了,可壮实出这档子事儿,和他不让壮实老爹进门也有关系,这都是报应!我已经通知了壮实其他村子的远亲来帮忙料理后事儿,你得把白事儿刘叫出来披麻戴孝,送他们一家子走。”
我爹跪在王木匠身边没说话。
他脸色惨白惨白,嘴巴嗡动,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
有人把我爹从地上拉开。
村支书指挥着几个汉子把尸体抬到王木匠家里头的院子,又说会通知人去其他村子找先生过来做法。
村长小儿子已经闹鬼杀了人,还不知道王木匠会不会出问题。
得有人在这里守夜,等先生来之前,要看住了尸体。
这句话说出来,看热闹的村民都躲开了好几步。
刚才壮着胆子抬尸体的那几个汉子,也被吓的脸色煞白。
老村支书拐杖在地上连续杵了好几下,声音很大的骂:“平时壮实对你们都不好吗?现在家破人亡了,你们都这个态度?况且闹鬼的尸体要是看不住,到时候咱们整个村子都要倒霉!”
我爹忽然说了句:“我家看,尸体就放在这里,我和我儿子轮换着守着。”
灰姨子脸色变了变,立刻说道:“不行!”
我也吓的腿打了个哆嗦。
村民里面立刻就传来一个很大的说话声:“为啥不行!男人说话!哪儿有你娘们儿插嘴的道理!”
“老谢和王木匠本来就是好朋友!这事儿你们家里既然没关系,守一下尸体有什么大不了!”
“对啊,村长一家子的尸体你们都搬回去了,还怕这两具吗?再说村长家里遭这档子祸,还不是钱闹的,要不是白事儿刘引导,他们家怎么会发死人财,又怎么会被人盯上,全家都灭了口!”
“对!就让谢有志守尸体!”
灰姨子紧咬着下唇,脸色涨红。
我爹看了灰姨子一眼,嘴角抽动了一下,说:“等你爹回来了,过来做个法,要是真的闹鬼,平复下怨气。”
村支书忽然说了句:“白事儿刘躲着不回来,就越说明他心虚了,就算是偷寿的事情和他无挂,这壮实家破人亡,他总要担责任。披麻戴孝是跑不掉的,不然就把他赶出村子。”
说完之后,老村支书便杵着拐杖,指挥了人把地上的金银细软收起来,说是先保管着,这东西晦气的厉害,谁都不能碰,免得再惹来杀身之祸。
接着他就朝着村子另一头走去了。
村民们围着看了一会儿,七嘴八舌的议论了几句,也都走了。
灰姨子跺了跺脚,说:“老谢,你是不是疯了!被火烧死的尸体也就罢了,这种暴毙的尸体,咱们怎么敢守?万一诈尸了,你出点事儿,我和谢元可咋整?”
我爹低着头,不说话。
灰姨子急的掉眼泪。
我不敢忤逆我爹的意思,甚至我心里头还有个感觉,我爹做这种事儿,并不是脑子一热,肯定有他的原因。
“老王不可能为了那些死人钱去杀人放火,他是被人害了。”
“村长一家,也是被人害了。”
“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