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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听到阿夏的前半句话,池棠便下意识认为她说的是战神棘楚,可再稍一体会她的后半句话之后,池棠才省悟过来她指的是谁。
“是的,我完成他的嘱托了,听从了他的指引,我已经达成了裂渊国的玄晶探秘,不光是我,我还带上了另一位上古时的战友。”池棠冲身边的韩离一示意,韩离则向阿夏颌首微笑,“我们都找到了对付魔王的方法。”
“我是多此一问了,仅仅从你们透洩出的那种神而明之的灵息来看,也可以知道你们拥有了怎样的力量,不是已然灵命大开,焕醒真力的上古神兽,是不可能有如此神力的。”阿夏将另一碗羊奶递给了韩离,就像一个热情好客的胡族妇人,不过她的目光还是没有从池棠的脸上移开。
“你也是乾家的人?”阿夏指了指池棠的褐衫短襟,这是乾家的标准服色,一向很好判断。
池棠缓缓的点头:“是的,我听说了,师姐和我的同门师兄弟们在洛阳城并肩御敌,很遗憾我没有能够加入到这场战争中,那时候,我还在裂渊国的冥灵玄晶内进行着自己的修炼,却在师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倒下的时分无所作为。”
池棠的语气很沉重,阿夏却淡淡笑了起来:“这没有什么好自责的,我们有着各自的使命和任务,上古神兽的力量更多的是对妖魔的威慑,令妖魔有所顾忌,从而达成整个世界的衡平。没有你们这必经的修炼之路,衡平的基础就会被打破,比起这个来,我们的牺牲根本不算什么,我们只是做了自己的分内之事。”
洛阳之战,一百一十三位莽族战士只剩下两个,但阿夏此刻说来,也只是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悲伤,不像那几位在不休山痛不欲生的鹤羽门弟子,也迥异于池棠不时的自怨自艾之情。
“我很好奇,这位……阿夏大姐。”韩离适时的插话,“虽然也已经和你说的那位战神见过面了,但我一直没有机会去询问,那位战神,我的寒狼同袍,他是你们的族人,却是怎么会去往阒水的?”
这个问题,池棠和韩离私下里也推敲了好几遭,尤其在知道郎桀是莽族战神之后,心中的疑问便更甚,可当真见到了郎桀,却总是被许多其他事务给岔了开去,顾不上将来龙去脉印证一清,现在,他们总算有了这个机会。
“啊,神兽化人的提问是我们开启这次话题的很好的切入点,我们何妨从这一点说起呢?”回答却来自于那位廖苗长老,他坐的距离池棠并不远,将池棠韩离与阿夏的对话清清楚楚的听在耳中。
这一下固然有些突兀,可廖苗长老却说的自然而然,还没忘记向众人做了个举碗齐饮的手势:“大伙儿都有了热羊奶了吧?边喝边聊,我们还有时间。”
天风子心中一动,还有时间?什么时间?
……
“邀请伏魔道的朋友们过来,是因为我即便置身于虚空之外,也可以感应到内中的悲伤气氛,年纪大啦,心肠软了,见不得太多的伤心事,所以我让拉吉里把你们请到了这里来。”拉吉里应该就是那位引路的精壮大汉,只是此时他没有在这帐篷里,帐篷本来不小,可坐了这许多人也显得有些拥挤了,除了七星盟伏魔道的众人,这里的莽族族人就只有廖苗父女二位。
说起悲伤,池棠不由瞥了眼俞师桓,见他神色专注,只等着廖苗长老继续说下去,倒也没有什么心神哀切的表现,登时也略有放心。真是奇怪,明明在过去自己和俞师桓彼此看不顺眼,颇多龃龉,素不相得,现在却一下子拉近了距离,自己竟然还会有这份关怀之情,池棠也是暗暗纳罕。
“就从我们的那位战神说起吧,郎桀,远古寒狼神兽化人,一度成了海魔族,哦,就是你们说的阒水的新圣王,据说现在则是刚刚一统的妖灵族的首领。”
消息传的倒快,我们也只是得公孙夫人的传报才知晓当下虻山阒水的变故,这位廖苗前辈万里迢迢,方至中土,却怎么也知道了?天风子心下有疑,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浅啜了一口陶碗中的热羊奶,似乎这并不是鲜奶,喝在嘴里黏黏稠稠的,还有股淡淡的酸味。
“你们一定很奇怪,覆雪莽原,冰焰老族,虽然少至中土,没有加入你们伏魔道,但也是秉持着降妖伏魔的族义一直与你们并肩战斗的族群,怎么会让族中的战神加入了海魔族?”廖苗长老设问自答,表情倒很生动,他接下来的长篇大论令众人浑没有枯燥之感。
“啊,这是郎桀战神自己的决定。事情要一桩桩开始说明,先说这位新战神的由来吧。不过提及新战神,我还得解答关于诀冰寒狼神兽的元灵问题。我知道集齐上古神兽的元灵化人一直是伏魔道某些门派的任务。”说这话时,廖苗长老看向池棠,这是在座的唯一一位乾家弟子,池棠只洗耳恭听,不做任何表示。“但老族也有自己的使命。众所周知,冰焰老族是上古决冰寒狼的族裔留存,寒狼是我们的祖先,所以我们不能接受祖先的元灵像漂泊无依的孤魂一般,在辗转流离中找寻可以寄身的躯壳,我们理应获得祖先的元灵,以示我们的尊崇和膜拜。但是寻觅祖先元灵,又是极其艰难的,作为天神云龙的汉内塔,恐怕只有云龙之首的力才能确切的徇查出寒狼元灵的去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