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被吓得七魂出窍。
他只是想讨好自己的顶头上司,想要搏一个以后子子孙孙的荣华富贵,可不想直接和长公主对上:在皇帝和皇后面前,胆子得有多肥才敢诬蔑长公主要灭杀所有皇子啊。
因此他马上开口想要说明白,可不想被皇帝和皇后误会他是有意为之;他可以指天誓日,绝对没有要诬蔑阿凤的半丝意思。
在他看来,傅小天是傅小天,阿凤是阿凤,就算傅小天要谋害所有的皇子,那也只是阿凤识人不明而已——以他的脑力,也只能老老实实做一辈子的小御医,但他偏不满足要挣个大富贵。
所以,有时候真的就是人平安日子过腻了,非要去找祸事不可。
肖有福阴恻恻的轻笑着:“那这位大人的意思,是我们长公主在皇上、太后和皇后面前,诬蔑你喽?!”
第五没有说话,可是他却横了一眼张有德;张有德其实不想开口的,因为他是皇上身边的人嘛,再说肖有福都出来了,还用得着他献殷勤?
可是近来也不知道第五哪根筋不对了,总是和他过不去,只要有点什么事情,非要拉他下水不可。但,他又不敢开罪这个老太监,只能也开了口:“太医令您不说话,是不是因为这位御医大人的话,就代表您的心声?”
肖有福虽然是阿凤身边的人,但是朝中但凡有些人脉的人都知道这个老太监不是东西——是那种招惹不起的不是东西。
所以他站出来说话时,太医令的手背上就多了一条青筋;等到张有德开口,太医令吃惊的抬起头来:他们御医经常在宫中行走,相比起朝臣来和太监们更要熟悉些。
做事周全的他,可从来没有少了张有德的孝敬,就连肖有福他也没有落下过;只不过肖有福是阿凤的人,所以此时站出来太医令不感到吃惊罢了。
但是他从来没有开罪过张有德,不明白这个做事圆滑的老太监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居然非要和他过不去。
被点了名儿如果再不开口,那太医令就真的是默认了,所以他不能不开口了:“长公主,臣不敢,臣绝没有那等心思。请皇上明錾。”
他比手下的御医要聪明,所以并不多话,只是分辩自己没有要诬蔑阿凤的意思——这其实已经足够了,在此时说的越多就错的越多。
阿凤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没有这个意思?嘿,话说的真轻巧,就像你们两人张嘴就是你们,闭嘴也是你们一样,来的那个轻巧。”
“本宫可不会信口雌黄,你们倒底是如何说的话,父皇、皇祖母和母后听的清清楚楚,诸位大人们也听清清楚楚。”
那些大人们当中自然有要保太医令的人,但是阿凤先提醒了他们——皇上、太后和皇后都在,他们可是耳不聋眼不花。
因此就算是有些要保太医令的人,也不能张嘴就说谎话;只能出来打个圆场、和个稀泥,表示太医令他们没有不敬之心,不过就是个嘴快无心之失罢了。
有一个人开口,就有多人跟上,最终乱哄哄的多人请阿凤宽宏大量,饶过太医令和御医的一时失口之罪。
阿凤看着向自己拱手施礼的人,知道这些人肚子里没有存什么好水:“被你们一说,就像本宫不饶他们,就是本宫心胸狭小,借题发挥了。”
最后一个借题发挥说的很好,可圈可点啊:阿凤没有明着说这些代太医令求情的官员们,在指责她是因为傅小天的事情,想要对太医令下狠手。
可是大家都是聪明人,响鼓不用重捶,四个字就让所有人明白,长公主已经怒了;还有,皇帝、太后和皇后那都是七窍灵珑的心肝啊,怎么可能听不出长公主的话外之音来。
“先不说,你们身为大楚的臣子,听到朝中有人敢如上诬蔑长公主不怒不指责对方也就罢了,也不说你们如此做天天挂在嘴边的忠心又在何处。”阿凤漫不经心的瞟了众人一眼:“单就说一说太医令和这位御医大人在傅小天要去救人时,开口意图阻拦——”
“本宫很想问一问,太医令你无能救人,御医你也无能救人,还不让人去救,难道就是想要本宫的皇弟们等死吗?!你们,居心何在?!”
阿凤才不会真的想问太医令的不敬之罪,更不会因一句话就同一个御医过不去;她的确不是心胸宽广之人,这一点她向来承认,但却不想被朝中众人捉到把柄。
所以,她开口要讨伐太医令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了她的皇弟们,为了她的父皇,为了整个大楚的安定团结!
肖有福是老怀大慰啊。看着阿凤自一个只讲拳头的疯姑娘,长成如今能和朝中这些奸猾之辈交手的长公主,他真的感到脸上有光。
要知道,阿凤的成长可有他一半的功劳呢——想到这里他扫了一眼第五,心里掂量一下,嗯,三分的功劳总有吧?
可是再瞧一瞧张有德,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还是嘀咕了一句:最少最少他也有二分五的功劳,哼哼。
“救人本是你们的份内之事,如今你们做不到,父皇心急万分也没有责怪你们;你们却不知道羞愧,也不好好的想法子替君上分忧,居然还想阻拦唯一能救皇弟们的人去诊脉。”阿凤前行一步,俯下身子看着太医令:“你倒底想看到死几个才满意啊?”
“或者说,你一个小小的太医令还不足以有这个想法,本宫应该问你的话是——你的主子倒底想要看到死几个才满意;或是,你的主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