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中的仇恨那么明显,只凭目光几乎都能把人灼伤。
先灼伤的人不是旁人,其实是皇后自己。她自己的心年年月月的被这份恨意煎熬着,每天晚上都要忍受着那啃咬自己心肝的疼痛,许多年下来是神仙都会疯了。
更何况铁瑛爱上了阿凤。
这本就是是在皇后的心上刺了一刀,因为她的儿子居然爱上她最痛恨女人的女儿!可是最最让皇后无法接受的就是,他的儿子并没有得到阿凤的青眼。
阿凤另有所爱,可是她的儿子却依然一往情深,甚至为了成全阿凤和江铭居然做了阿凤的大哥!
皇后看到铁瑛的信时,她心中的恨终于咬穿了她的心,让她再也无法忍受。而且,她这次的恨与怒火,也不再无处发泄:阿凤的母后是死人,可是阿凤是个活人啊。
“宁国公主,你真得该死!你不喜欢瑛儿,可以;你喜欢江铭,也可以!但是,你为什么不好好的看住江铭,为什么不把江铭牢牢的捏在手心里,还让他到处拈花惹草!”
皇后的恨真得真得只能用阿凤的死来熄灭——没有见阿凤之前她恨,见过阿凤之后她更恨,但是最最恨阿凤的时候,却是在听到霞儿说出那个秘密之时。
她认为这一切全是阿凤的错,如果阿凤能看住江铭,那她的儿子也不会被江铭给教坏了。要知道,铁瑛可是孤竹未来的皇帝啊,他怎么可以喜欢一个男人!
江铭闻言无法再沉默了。皇后和皇帝的事情他是不会掺和的,就算是牵扯到阿凤的母后,那也是上一代的事情。
但皇后红口白牙的说他拈花惹草,这可让江铭无法再闭上嘴巴:他什么时候拈花了,又什么时候惹过草?皇后是哪一只眼睛看到的,真真是岂有此理。
“皇后,你说什么都可以,却不能辱臣的清白。臣,向来洁身自好。”他说完还弹了弹自己的衣袍,以示自己真的是个很爱干净的人,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他还不忘给阿凤一个委屈的眼神:“殿下,你可要相信臣。”
阿凤瞪了江铭一眼,可是换来的却是江铭更加委屈的目光,于是她只好伸出腿去,一脚重重的踹在了江铭的腿上:“你少说两句。”
这个时候,人家皇帝和皇后正算帐,那些前尘往事里还牵扯到她的母后,江铭就不能正经点儿?真是的,欠揍啊,某人、
江铭的没有再开口,因为皇后的眼珠子盯紧了阿凤,一张脸上的笑容十二分的诡异:“你是不相信他拈花惹草的,对吧?”
“宁国公主是不是认为江铭对你是一心一意,在他的心里只有你没有旁人?就连那个李龙儿,也只是恩人而已,无法让江铭对其生出一点点的其它情份来。”
她的笑更诡异了,看得阿凤心头有点发毛,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我们的事情,不劳皇后你费心。”
阿凤并不是怕皇后,只是感觉那个笑容让她忍不住的起鸡皮疙瘩,所以还是距离其远一点为好。至于皇后要说的话,阿凤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听: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
皇后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笑的不住打跌:“好一个两情相悦,好一个不离不弃啊,多么的感人至深,多么的令人感动啊。”
她的笑声突兀的收住了,脸上的诡异神色越发的诡异了——她转身看向皇帝,伸出手指点了点他:“你认为你如此待我没有报应吗?”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笑意全都不见了,泪水奔涌而出:“老天,你为么不报应他而要报应在我儿子的身上?我做错了什么,本宫什么也没有做错啊。”
她一面哭一面坐在地上,用力的拍打起地面上,发泄上着她对天地的不满。
铁瑛转过头来看向皇后:“母后。”他从来没有想过能看到自己母后如此模样,哪里还有半丝母仪天下的样子,和山村里的泼妇都有得一拼。
皇后没有理会铁瑛,她抬头再次看向阿凤,一字一字的道:“你也是有报应的,知道吗?老天的眼睛虽然有时候是瞎的,但也有睁开眼睛的时候。”
她说到这里嘿嘿的笑了两声,脸上的神色又诡异起来。她这样一时哭一时笑的,把铁瑛和皇帝都吓了,两人同时叫人去请御医来。
阿凤看着皇后却很冷静:“我知道你没有疯。你,不要忘了一件事情,你如今还是孤竹的皇后。”
她才不相信皇后是疯了呢,因此很不客气的揭穿了皇后:她认为皇后就是在装疯卖傻,想借此逃过今天的一劫。
可是阿凤料错了,皇后很郑重的点头:“我当然没有疯。本宫,怎么会变成疯子,全天下的人都疯了,本宫也不会疯。”
她如此说话却让皇帝和铁瑛更为担心了,因为怎么听都更像是疯话。不管皇后如何,她始终都是铁瑛的母亲。
铁瑛此时心中的震惊都化成了担心,上前去扶皇后:“母后,你起来,咱们进去说话好不好?”再不是的母亲那也是母亲啊,他能如何?
反正他做不出来大义灭亲到把自己母亲杀掉,或是任其病疯而置之不理。
皇后任由儿子扶起自己来,但是她站好后却推开了铁瑛:“母后这么做,也全是为了你好,瑛儿。你错了,真的错了。”
“母后自幼就教你,交友要看清楚人,可是你为什么就傻乎乎的让人骗了呢?你看清楚眼前的这两个人,他们都是害人精啊。”
她伸出手去抚摸铁瑛的脸:“瑛儿,就算你恨母后,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