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的话没有其它的意思,很平平的一句话,没有一点的起伏,也不夹杂半点的感情。
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她从来都是就事论事,从来不会涉及其它的。
德贵妃却在听到吴嬷嬷的话后跳了起来:“你、你再说一遍?!”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居然敢讥讽本宫?!”她对这个老嬷嬷是真的很不满,非常的不满。
她不能拿五皇子如何,她也不舍得拿五皇子如何:她所出的儿女,每一个都她的心头肉,尤其是儿子们,那更是她心尖上的肉,怎么舍得动其一根汗毛?
骂上几句,她也会心疼的。但是,她儿子的身边人当然不会让她心疼的,所以她的怒火已经大到她没有办法控制之时,自然就想做吴嬷嬷出气。
五皇子的人,德贵妃轻易不会动,但她并没有意识到她有点惧小儿子才不动他的人,所以此时她盛怒之下,就想对吴嬷嬷下手了。
吴嬷嬷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到来时五皇子对她说,晚上会让人给她弄她爱吃的小酥肉——原来是因为德贵妃啊。
“娘娘言重了,老奴哪里敢。”她说的平平无奇,没有一点惊慌的意思,自然也就听不出她的诚意来:“五皇子还让老奴对娘娘说,太子的事情有了点眉目,所以请娘娘千万要成全他。”
德贵妃的火气一下子全消了,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吴嬷嬷:“你这个老货,不会是因为怕本宫的责罚,所以才扯出太子两个字来吧?!”
大楚朝中宫里最大的一件事情,莫过于是立太子一事了:当然了,这一点在韩家看来不算什么,可那却是德贵妃最想要的结果。
如果她的儿子能被立为太子,也就不必那么的大动干戈了——韩家起兵拥她的儿子为帝,和皇帝把皇位传给她的儿子,那可真的不太一样。
五皇子向来和三皇子不同,他嘴里出来的话绝对不是虚言;自幼就是如此,他做不到的事情,甚至是没有把握的事情,向来不会应承也不会对人提起的。
但凡只要他说了,那事情就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吴嬷嬷点点头:“五皇子是这样说的,老奴并不懂这些,也不知道五皇子在做什么;所以娘娘有什么疑问可去问五皇子,老奴实在无法为娘娘解惑。”
德贵妃再看一眼吴嬷嬷,又发现这老货看上去还不错,不是那么的碍眼,便抬起手来轻轻一挥:“行了,行了,你退下去吧。好好的伺候你们主子,本宫自然会重重有赏。”
吴嬷嬷伏身:“是,娘娘。”她先答应了德贵妃后又抬起头来:“五皇子让老奴特意带来的一句话,再三的叮嘱老奴必须要对娘娘言明。”
“太子之事没有成功之前,请娘娘不要对人提及,就算是皇子舅舅家的人也不要提及。”她说到这里微一顿:“五皇子的性子娘娘最清楚了。”
德贵妃点了一下头表示那是自然:她的儿子她不清楚谁清楚?至于不让对其外祖家的人提及,想到儿子那个臭毛病——极爱面子,事情没有成功前他是绝不会让人知道的。
她再次点了一下头:“告诉你们主子,本宫省得了,必不会多说一个字的。嗯,这事儿本宫回头还有几句话要问他,让他得空了就到本宫这里来一趟。”
吴嬷嬷这次再没有话,向德贵妃施礼之后,便倒退几步转身离开了。在她身后,德贵妃的神色还算平静,仿佛那一地的狼籍同她无关一样。
阿。但是因为相信了江铭,自然就想起了牡丹的事情,便问他事情可是真的——她不是不相信江铭,而是不相信消息是真的。
五皇子和她没有半点的来往,那何来的交情?更何况德贵妃是其母妃,他也没有理由来帮自己的。
还有一点,她相信凭她安凤阁的人,应该不会被德贵妃等人欺负的;要知道,只一个肖公公就是极难对付的人。
江铭摇了摇头:“我已经送信回去问了,可是还没有接到回信。放心吧,有郑、鲁两府在,你的人他们会照拂的。”
阿凤想起了郑老王妃和鲁老王妃,忽然间就有点想念那座已经离开很久的京城了;她本来认为自己是不会想念那个地方的,但是此时她却发现,那里有太多她放不下的人。
还有,她母后的地宫失火一事到现在也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她不是不着急,可是凭她只身在外,又经常面临各种各样人的追杀,哪里有法子去查她母后的事情?
李女史——阿凤最后想起了这个在宫中一直教她的冷宫女官来,心中的思念就愈发的多起来。
还有安凤阁里的人们,现在想,他们每一个都是那么的可爱:所有她想念的人,都还好吧?
去燕国的路说近不近,说远也不是很远。阿凤在一天比一天更想家的煎熬中,终于抵达了燕国的京城。
燕的京城名为凤凰。凤凰城中一样的热闹非凡,可是人生地不熟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强烈——因为阿凤又想起了孤竹的京城,自然便想起了她的那个兄长来。
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有没有给自己找到一个皇嫂?想想也真是的,离开孤竹这么久了,他为什么也不知道给自己写封信呢?
阿凤有点小心眼的想着,却忘了她一直也不曾给人家只言片语。
事情很顺利,顺利的让阿凤都有点不敢相信:她和江铭凭着大楚的国书与印信等,很快就见到了燕国的皇帝。
皇帝对他们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