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听到铁瑛的话后,脸色有点泛青;他对韩家本来就有忌讳,因为他身为帝皇当然不喜欢乱臣贼子。
可是就这样被铁瑛说服了,他好像感觉脸面不太好看:其实就是他一直在江铭、阿凤和铁瑛那里没有占到过半点便宜,所以此时他虽然已经对韩家有了警惕,却绝非谁几句话就能让他说出不和韩家结盟。
只是他不想就此低头。因为此时低头认输的话,就好像是欠了江铭和铁瑛什么一样——不是他们开口,他还真的对韩家所提的条件意动。
柳妃没有想到铁瑛开口会说出如此道理来,她心下有些着急;因为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有力的臂膀,可不想再次失去。
她虽然很不把皇后放在眼中,但也知道她和皇后之间的差距,更清楚皇后所谓的贤名对废后来说是多么大的阻力。
韩家如果能取得大楚的天下:在柳妃看来,此事对韩家来说十拿九稳的,到时候大楚的皇室支持她和她所出的皇子,皇后再有贤名又能如何?
因此她梗起脖子道:“孤竹皇帝陛下的话真是吓人呢。可是,孤竹有人做乱,那只能说是孤竹有乱臣贼子,是孤竹原本就有问题才对。关韩家什么事儿?”
燕皇闻言轻轻的点头。他并不是真的认为柳妃所言有理,只是不想再被三个晚辈打脸罢了。
阿凤皱起眉头来看过去,对柳妃如此的不长脑子实在是有点想不到:在宫中还是宠妃,柳妃这样的人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但是铁瑛和江铭都不便和柳妃争执什么,所以便由阿凤开口了。因为娥凰的事情,阿凤对柳妃是没有半点的好感:
“什么叫乱臣贼子?那可不是大楚才有的,也不是孤竹莉有而燕不会有的,每个国家都会有,只看是不是有那个机会摆在他们眼前了。”
“没有机会,他们平常当然也是乖的很,安心的做他们的大臣,安心的表现着他们的忠心;但是如果有了机会,比如韩家给的机会,那他们还能安下心吗?”
“孤竹之乱并非偶然,也不是孤竹内有什么必然的原因,就因为韩家有祸心,他们要乱楚而需要帮手,所以四处游说。”
“可是哪个国家会完全相信一个乱臣贼子呢?他们最好的盟友当然就是他们那样的人,所以才会有孤竹之乱。接下来嘛——我问一句,那个蔡大将军在你们燕国握有多少大军?”
“算了,不问了,韩家不会找那些无用之人的;而蔡大将军肯向柳妃进言,已经表明他和韩家的相交之厚。一个能和乱臣贼子相交,并且还为乱臣贼子奔波说项的人,还用我再多说吗?”
“他存了什么心,他想要什么——这个他,我指的是韩家,也指的是蔡大将军。韩家的所求,不用我来说大家都知道了;可是蔡大将军呢?”
“食大燕之禄,自然应该担大燕之忧,但是蔡大将军为韩家的事情尽心尽力,嘿。当然了,这些不用我来想,我想燕皇会想的很清楚的——韩家的结盟,您看着办吧,我们绝不反对。”
江铭马上点头::“不反对,一点也不反对。燕国之事,我们也反对不来,对吧?”
铁瑛也点了点头:“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反对呢,我们谁也不是燕人。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义父要如何做,那就是义父的事情、燕国的事情。”
他说完还摊了摊手,看着燕皇的目光坦坦荡荡。
燕皇的脸色有那么一点点发白:他知道铁瑛和阿凤所说并不是虚言,而孤竹的内乱更是前车之鉴。
那个蔡大将军本来就手握重兵让燕皇心里颇为忌惮,只是一时半刻还没有法子让他交出兵权来罢了。
却没有想到他这个皇帝还没有动手呢,蔡大将军已经先下手为强了;如果今天他被柳妃几句话说的动了心,万一和韩家结了盟——和韩家真正结盟的人不是他而是蔡大将军!
所谓的结盟也不过是个幌子,就像韩家所言,让燕和大楚、孤竹的国书成为幌子,以便于燕和韩家下手:事实上,是韩家要和蔡大将军先对他这个燕皇下手才对。
柳妃不懂国事,她的眼中、心中也只有她自己的利益,因此阿凤和铁瑛所言她是没有半句听进去。
因为她只记得一件事情,韩家能帮她;其它的?其它的和她柳妃有什么关系?所以她还没有听明白,还在仇视着坏了她好事的阿凤和铁瑛三人。
阿凤看一眼柳妃,再回头看一眼娥凰轻轻一叹道:“皇后娘娘,咱们刚刚不是要谈家事吗?怎么又谈起了国事来,还是先解决了家事再说,国事嘛,让他们男人去烦心。”
别有用心的人并不是人人都可怕的,哪怕是聪明点的人居心叵测呢,只要法子用对了让其知难而退就可以了:比如现在,如果柳妃足够聪明,她现在就应该知道韩家也在坑她。
但是她却根本不相信阿凤和铁瑛所言,这样笨人、却又一门心思的想谋算什么,根本不知道何谓进退:很可怕的,因为她只会一条路走到黑,谁也劝不了。
为娥凰也好,为自己也罢,阿凤感觉柳妃此人真的应该去歇一歇了:再让她在燕的后宫里上窜下跳,迟早会给他们找个大麻烦的。
柳妃闻言却一下子叫起来:“皇上,你听到了吗?她一个楚的公主,居然让皇后对妾下手——皇后哪里还是我们燕的皇后啊,皇上!”
她膝行到皇帝的跟前:“皇上,这些人已经联手,和皇后、还有娥凰等人;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