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意思,韩太傅是知道的。
多年的兄妹了,他怎么会不了解的自己妹妹:娘家的人当然亲,可是亲生儿子也不远啊。
所以,韩太傅叹口气道:“我知道皇帝是个好的,不然这么多年来我们怎么可能如此帮皇帝呢,都不惜背上骂名。”
听到哥哥这话,太后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想起当年不是有娘家的相助,她和皇帝两个人哪里会有今天呢。
“皇帝是好,可是皇帝身边的人却就难说了。总有那么一些小人,太后你是知道的,看不得皇帝好,也看不得太后好,至于韩家嘛——他们就是看不得太后好,所以容不得韩家喽。”
韩太傅说到这里叹口气:“小人的心思也不难猜,我们韩家和皇帝那是血肉相连的自家人,想要离间难的很。”
“所以,他们会利用皇帝的心思。其实这些年来我不想太后你担心,没有对你说,有一些人总没有放弃那等心思,皇后的事情一直有人在暗中查访。”
太后的眉毛一下子皱紧,然后看看兄长沉默了一会儿道:“哀家知道了。你们也让皇帝省些心,我自会劝着皇帝的。”
就在太后打发太傅走的时候,阿凤也和江铭、鲁大姑娘离开了鲁王府:但却不是送阿凤回宫,也不是让她和江铭去江府。
用江铭的话来说,江府那里不用阿凤烦心的,那是他的事情。
阿凤很有些担心:“我们不回宫不行吧?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两个老人家,这、这……”她怎么也感觉有点太那个啥了。
她很清楚三皇子兄妹是冲她来的,她不回宫,让两个老人家面对太后的怒火,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鲁大姑娘拉起阿凤的手来:“这些年来殿下你吃了太多的苦,自有六妞儿会补偿你;而姐姐我呢,今天要教给你一点东西。”
“怎么做一位公主、怎么做一位我鲁大姑娘的义妹公主,怎么做鲁、郑两府的宁国公主
!”她很认真的看着阿凤:“这些无人教你,所以你才会瞎担心。”
“跟我们走,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学会这些,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如此东担心、西担心的。”她招手叫人牵了马来:“骑马去。”
“殿下你不会就让六妞儿带着你,以后姐姐会教你骑马的。骑马,最方便了,比坐马车强太多了。”
她也不给阿凤开口的机会,小手一挥带着人上马就飞驰起来:左拐右拐,不多时他们便停在了一处高大的门户前。
阿凤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上面所写的“韩府”二字转过头去:“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相信他们应该进宫才对,真要找人也应该去宫里找。”
郑小侯爷卷了卷衣袖:“要的就是他们都进了宫,连韩太傅都进了宫,不然我们还不来呢。”
鲁大姑娘瞪他一眼:“成什么样子,我们可是正经来拜会的。”
她说完甩蹬下马,自打发人上前给韩家的门房说了几个人的来历,韩家人马上就跑进去禀告主子了。
现在韩家能做主的人自然是韩太傅的夫人,当朝的一品诰命,娘家姓贾,如今是韩家正经的老太太。
韩老夫人迎出二门的时候,鲁大姑娘牵着阿凤的手已经快要到二门了:韩老夫人只能带着她所有在家的儿孙们叩头。
韩家的确是想除阿凤而后快,但是阿凤的身份摆在哪里,他们有再多的不屑,见到阿凤也要跪拜如仪。
阿凤没有多说一个字,因为鲁大姑娘说了:今儿让她看着、学着就好,凡事都不要多说话。
鲁大姑娘上前笑道:“还要劳烦老夫人——没有什么了事儿,只是我们几个出来游玩,走到贵府门前便想进来瞧瞧。”
“狂生在不在?韩四爷在不在,韩大爷在不在?”她好像和韩家的子侄是多好的朋友一样,看着太夫人提及几个人的名字,脸上笑的如同一朵花。
韩老夫人当然知道在鲁王府中发生的事情,自然摇了摇头说几个人都不在府中,有什么事情让鲁大姑娘进宫、或是在府中等他们回来。
没有直接翻脸,是韩老夫人不知道这几个年轻人来做什么的,而且她也不想给阿凤借口:在韩家阿凤如果受了伤了,那韩家自然就脱不了干系。
因此韩老夫人很是和颜悦色,慈祥的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最最宠爱的孙儿一样。
鲁大姑娘一拍手:“不在家?那我们就等他们吧,不敢劳烦老夫人了——我们自去园子里转转,然后不拘到他们哪一个的院子里坐一坐。”
“不用备晚饭,我们只是来找他们说几句话的,说完就走。家中已经备好了晚饭,不回去我那祖母会拿着大刀追来的。”郑小侯爷说完还哈哈一笑,只是韩老夫人的笑脸却有点挂不住。
郑小侯爷说完了,自抬脚就走:“走啦走啦,老夫人请便吧。”就好像这里不姓韩而姓郑一样,他比在自己家里还随便。
韩老夫人还没有开口阻拦,鲁大姑娘已经跟了上去:“老夫人,你看他就是个急性子。您先回去吧,我们去等一等他们兄弟。”
话说完,人拉着阿凤也走远了。
江铭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对着老夫人一抱拳,背起双手施施然的跟了上去。
韩老夫人的笑容没有了,盯着几个年青人的背影面沉如水:“找人上去好好的——”她看了一眼管家:“好好的伺候着,万不能出半点的差错。”
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几个年青人是来做什么的,哪里放心让他们在自己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