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沫儿慢吞吞的起床,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打开门那一瞬,外边的刺骨寒风还是让她打了个冷颤。
雪已经停了,韩氏和乔广发正带着人清扫院子里的雪。
乔旭带着柳怡在院子里打拳。
乔沫儿瞥了一眼,没看见豆儿,就往门外而去。
“则宁哥,我姐真说让你进来了,快我让人给你们烧了热水…”
“我啥时候说让他进来了?”
人还没到门口,豆儿的声音就从大门外传来,乔沫儿站在门槛上冷哼了一声。
“是嫂子说你…”
“我可什么都没说,我点头是告诉你们你姐起床了。”
不等豆儿的话说完,跟着乔沫儿的楚棉就连忙澄清道,她可不知道豆儿会错了自己的意。
乔沫儿看了两人一眼没再说话,目光落在门外,神色微动。
柳则宁在门外站了一夜未动,身上穿的蓝灰色棉裳已经变成雪白,那头上也落了厚厚的一层雪,垂在脸侧的细碎长发都被冻成了冰棍。
面色苍白,唇瓣干裂。
远着瞧去,倒真像是一座雪人。
而在他身后,站着同般模样的千山和墨言。
一眼望去,在河对岸还有十多个人,在雪地里升着几个火堆,聚在一起取暖。
“他们那柴从哪来的?”回过神来后,乔沫儿扭头问了句楚棉。
“乔姑娘,那柴是从村里拿的,他们给了银子的。”回话的是千山,就算有内力抵抗,这一晚上他们被冻得也是够呛。
“宁安王要是想显摆什么威风,回京都或者上战场去显摆,在我们这山村小落里,可是想要吓唬谁?”乔沫儿看了眼千山,盯着柳则宁道。
“沫儿,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可我知道定是我错了,我想告诉你的跟以前说的一样,我喜欢你,也只会喜欢你,从你初把我捡回来开始。”
“我知道你不喜欢京都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我如今已经被逼着走到这条路上,走到这里,若是我弱死的就是我,你们也都会跟着有危险。”
“如今的我不能停手,若是一停手,不止是你们是我,整个几十万神卫军,乃至天下苍生百姓都会遭殃。我没什么怜天下苍生之心,但我既然踏上了这条路,我想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我想让你们再也不用担心受怕的过日子。”
说话间,柳则宁那紧干的唇瓣裂开,又鲜红的血溢出,从嘴里传出的热气融化着发丝上的雪花。
“沫儿,我柳则宁对天起誓,此生只娶你一人为妻,予你欢喜,伤你之忧,若违此誓,定身死魂灭,永世受人唾弃。”
柳则宁抬手伸出三指对天起誓,声音如铁如钉,锵锵作响。
乔沫儿依旧站在那里,面色无波,心底无澜,抬头看了看远处村里那些探头探脑的村民们,转身进了院子。
“姐…”看乔沫儿什么话都不说,豆儿欲言又止。
乔沫儿脚步微顿,道:“水都烧了,就不要浪费了。”
说完,就穿过走廊朝着后院的厨房去,她饿了。
身后的豆儿重重松了口气,喊了刘兴和从京都跟着回来的廖伯两人,让他们去安排河对面那些人。
他拉着柳则宁喊着千山墨言往院子里去,边吩咐着下人,“快把我哥干净的厚衣裳拿几套来。”他的衣服柳则宁穿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