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米回了卧室,沐泽,取出日记随意地记录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这个习惯是以前养成的,那时候她居无定所,每天过的都是混混噩噩的日子,车祸后的一天她猛然清醒了过来,想到,如果有一天她悄无声息地死去了,即使遇到好心的路人也只会拿一张草席草草地卷起她,丢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任风吹雨打,虫咬腐烂。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样的过去。
那些她曾以为的深刻的、痛不欲生的爱恨都会随着她的死消散在风中,没有人知道。这种恐慌感湮灭了她,她开始写日记,记录自己每天干的事情和一些回忆,此后她也过的稍微正常清醒了些。
司漠进来时,她正写到最后一句,听到开门的声音慌乱地站起身来,合上日记本塞进了窗台厚重的窗帘后。
苏米抬眼看着这个男人,虽然同床共枕很多天,但是司漠对于她还是有些陌生的。他长得很英俊,司家的遗传基因很好,无论是司漠还是邪气凌然的司炎都是生的一副好皮囊,但是司漠的冷峻对女人而言更有一些杀伤力。
司漠进来,没有说话,径自去书房打开电子行程表,看着明天的安排。苏米多少有些了解了他的生活习惯,去浴室放满了热水,准备好毛巾,等着他来沐浴。
等司漠进来,脱了衣服,闭眼浸泡在宰内。苏米开始沉默地帮他按摩着肩部的肌肉。这样的事情她从来没有为男人做过,她年少无知时,也曾幻想过,与所爱之人坦诚以对,做一些亲昵的事情,而然未曾想过会是眼前的状态。
司漠心情好时会找她闲聊。
“你上班还习惯吗?”他状似无意地问道,声线很是低沉。
苏米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他闭眼看不到,这才开口,低低地说道:“上班挺好的,会接触到很多的人,很多的事物,不会一个人晒着阳光都会有一种腐朽的味道。”
司漠闻言微微诧异,苏米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也从未和他说过内心的感受,见她这般说来,司漠有些心如明镜了,她显然极度不喜欢呆在司家无所事事的样子。
司漠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司炎的新闻发布会在你们酒店,也就是后天的事情,到时候你想办法避开,别让记者拍到了。”
苏米心中一动,低低地应了一声。看来司炎的新闻发布会很是重要,连司漠都放在了心上,那一天想必会来不少的人,既然他让她避开,她就避开吧。她本身也是喜欢清静的生活。
一时之间无话。苏米给他按摩了一会儿。司漠沐浴完便橱里选了一本书,挑了一个角落慢慢地看起来。整个司家,她最爱的除了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有花房的小庭院,可以躺在摇椅上懒懒地晒着阳光,仿佛闭眼青丝,睁眼迟暮,这一生便这样静好下去。另一个地方就是司漠书房里的书橱,四面的书橱内藏有各类的图书,涉猎内容颇广,很多都是她不曾接触过的领域。
她每每沐泽总爱啃着一本书,静静地呆在角落。书是能给她安全的东西。
在司家的日子,她渐渐和司漠找到了一种和谐的共处模式。两人相安无事。
今日她寻到了一本自己比较感兴趣的画册。讲述的是映像派的一些画作。除了莫奈的《日出印象》,还有梵高的《星夜》以及高更那幅经典的《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她肃穆地阅读,一边看一边自省。画作中她最深思的还是那幅《星夜》,那个割耳进入精神病院,被关在禁闭室的画者透过窗户遥望星空,用一种火焰般晃动的笔触画出了那一片星空,每一颗星星都散发出自由而温暖的黄光,山峦在远处起伏,山脚下还有静谧的尖角教堂。
苏米静默,她画画时内心总有一种渴望和空虚,她不知道自己要画的是什么,可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就如同一种虚无缥缈的信仰。
“这个画者的画大胆而癫狂,但是不得不说,他是不可取代的。”司漠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淡淡地说道。
苏米猛然抬起头,有些不适应他突然来找她交谈,点了点头,说道:“他的内心丰富而敏感,是个天才。”
“天才并非是值得歌颂的事情,最后他割耳,无法面对内心的绝望而自杀,如此说来也不是一个幸福的人。”
苏米咬了咬唇,梵高之死是注定的,他无法逃脱死亡对他的笼罩。
“你可以看看他卖给安娜波许的画作红色葡萄园。”司漠接过她手中的画册,翻到后面一页,指着画作说道,“普照的阳光、火一般的光线的扩散、血红色的葡萄园、热情和精张的色调的炽热,1888年的这副画作就有了死亡的征兆,两年后他就自杀了。”
苏米没有言语,她不知道司漠居然懂得这么多,而且很有自己的想法,苏米想起了自己那些寓意难懂、抽象鲜艳的画稿,猛然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司漠将画册收起来,说道:“若是真喜欢绘画,我找老师来教你。”
苏米摇了摇头,低低地说道:“谢谢,不用了。我没有那个天分的。”
司漠点了点头,也不强求,收起画册,看了看时间。
苏米也有了一些困意,见司漠有些休息的迹象,拉着她上床,低低地说道:“我那个来了,不太方便。”
司家大少难得地挑了挑眉,温热的大掌按了下她的肚子,问道:“身体有不舒服吗?”
苏米有些受宠若惊,摇了摇头,她经期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