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冷风,不挟灰,也不带尘。抚摸着天佑的皮肤,不热亦不冷,稍微有点凉丝丝的感觉,只是这风有些稍大,丝丝凉的感觉不断累积,随之透心的凉意涌上心头。
玄英久违的声音响起,语气稍缓,好似不怎么生天佑气了。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天佑跟在尹晏身后来到了仙童居的议事大厅。
天佑听闻玄英的声音,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想来也不知为何玄英刚才的语气突然转变。
“尹老大说了是好事。”
“我猜没什么好事。”玄英说完就没了声音。
当天佑踏入议事厅的时候,看到了一只红色的储物箱在大厅中央,上官仪,司空雪坐在上座。这原本是尹老大的位置,如今他只有站的份了。
天佑惊讶的是坐在上官仪右下方的居然是天齐宫首座北宫伯良,北宫伯良身旁是丹璃宫首座 长空道人。
北宫伯良悠闲地喝着茶,看到天佑走了进来,目光则一刻都没有移开过。
“师父,各位师叔,凌天佑带到。”
天佑随即上前给众首座行大礼。
上官仪摆了摆手,尹晏站到了一边去,大厅内除了尹晏,就没有其他的弟子,想来也是去忙疫病的事。
上官仪斜眼瞅了瞅此刻只盯着天佑看的北宫伯良,轻咳了一声道:“天佑,这个箱子你看一下,这是从王兵的房间里搜出来的箱子。”
天佑紧盯着地上的红色箱子,应道:“是。”
天佑刚想去触摸箱子的把手,却被玄英制止了。
“这些老狐狸,是在考验你呢!这箱子把手上涂了妖蝎毒或骨毒,触则当即毒发,全身如万蚁蚀骨般痛苦不堪,妖蝎毒无色无味,可涂在铜制金属上却会暴露,你看那铜的颜色,在夜晚也如此明亮,就像新的一样,大厅之内灯光并不是很明亮,这些老狐狸当真狡猾,竟然不把你的性命当回事。”
天佑闻之心中底气大足,微微还有些怒意,脸色一白,语气骤变,朗声道:“上官首座倘若想天佑死,天佑定无异议,可是天佑想死个明白,这箱子的把手上有剧毒,上官首座这是何意?”
上官仪随即笑道:“伯良,你还有什么话说?”
北宫伯良脸色微白,但脸上依旧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高亢的声音问道:“敢问此毒如何解?”眼眸清亮,好似要将天佑看透一般。
天佑轻笑一声拱手道:“北宫首座大可触摸此毒,天佑定能解得了。”
“放肆!”北宫怒目一睁,高亢的声音差点破了音。
上官仪语中带笑,说道:“天佑,快给北宫首座赔罪,没大没小的。”
天佑刚才那句话也是玄英教的,没想到北宫伯良真的怒了。
天佑躬身向北宫伯良赔了罪。
“哼!”北宫伯良冷哼一声。
“凌天佑,本座向你赔罪。”上官仪随即起身道。
在场所有人都被上官仪的举动惊呆了,天佑更是腿脚一软,跪伏在地上。
还没等天佑说出话来,上官仪就抢道。
“天佑,本座想知道这毒怎么解,也好让某人看看白谷子传人的实力。”上官仪面露慈爱之色,好似对天佑非常有信心。
天佑咽了咽口水,伏在地上小声说道:“用青蛇散与方之皮,捣入一钱炭晶,用无根水煎服,三日就可痊愈。”
上官仪点了点头,示意天佑起身。
就在这时,长空道人沙哑的声音问道:“敢问天佑,炭晶的炼制方法。”
上官仪鄙夷道:“这已经不是医术的范围了,请长空师兄不必为难天佑。”
伯良立刻接过长空道人的话茬,笑道:“白谷子精通医术,对丹药炼制也造诣颇深,炭晶的炼制是最粗浅的入门功夫,不知天佑兄弟可知否?”
“伯良师兄,你何必要为难天佑呢?天佑师承白谷子是本座亲口证实,你是不是怀疑本座也是次品?”司空雪清澈的声音回荡在大厅内,伯良轻轻吸了一口气,也不敢再说话。
“快说啊!要拽一点!快啊!”玄英在天佑的神识内催促道。
“可是,这不是有司空首座为我解围么?”
“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快给我说!”
天佑浑身一颤,又是一声轻笑,众人的目光汇聚到了天佑身上。
“炭晶的炼制其实算是炼丹入门阶段的一个里程碑了,北宫首座说它粗浅,你可知多少尝试炼丹的修士在这一个坎上停滞不前,逐而放弃炼丹这条路么?”
长空道人眼中精光一闪,沙哑声中略带着几分激动,道:“有意思,天佑兄弟请说。”
“炭晶的炼制之难,源于丹砂。”
厅内没有一丝杂音,只有天佑清亮的声音。
“不错,接着说下去。”长空道人顿时来了兴致,北宫伯良也将茶盏放到一边,好似洗耳恭听一般。
天佑眉毛一扬,甚是得意。
“自然点,自然点!有点过了。”玄英不断的指挥者。
“姐姐,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只听天佑接着道:“丹砂与草木不同,不但烧而不烬,而且烧之愈久,变化愈妙。不同于五金(金、银、铜、铁、锡)的形质顽狠,至性沉滞。固然很难把握其变化,稍有不慎炭晶就会被炼成炭灰,炭灰不能入药,只能沦为炉渣了。”
长空道人拍手道:“果然说到的都是炼制炭晶的精华所在,天佑果然是白谷子的传人。”
北宫伯良的眼中精光大盛,随即脱口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