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宋女一巴掌劈在宋大宝脸上,破口大骂:“你个怂货,怨不得你一辈子吃软饭,你个*amp;……活该你……”
辱骂声不堪入耳,宋女只顾发泄心头的愤懑,完全不管宋大宝一张男人的脸,一份男人的尊严该往何处安放。
她把江小虎带来的压力如数奉送给自己的老公,甚至还额外馈赠了一部分。
这一巴掌劈的,那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看的旁人都连连发冷。路对面,宋大宝的那几个兄弟们看了,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一个个看了看对方。
“我说,咱们去诊所抓点药吧。”
“嗯,完事儿去我家吃饭喝酒。”
“大宝呢?”
“你觉得呢?”
几个人悄悄溜走,独留宋大宝承受宋女的情绪风暴。
江小虎也听到了,当时他刚走进考场准备答题。外面的喧闹,掩盖不住宋女的怒嚎,以及那响亮的耳光。
“啧啧,可怜!”他暗自摇头。
虽然江小虎从来都不是读书的料,但是这一场笔试丝毫不能难倒他,考的都是日常交规,属于常识来着。
顺利结束考试,江小虎拿了个九十九分,便昂首挺胸离开考场。
丁零零!
他口袋里电话又响起,还是服通知电话。电话居然是宋女打来的,听起来很平静的样子。
“江小虎吗?请来领你的车号和学员号。”宋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江小虎笑嘻嘻道:“喲,还有这么多号啊。”
“是的,车号学员号,决定你跟哪个教练学车。”宋女貌似平静的口吻下,其实是怒海激荡的心,她想,你得罪了老娘,老娘就给你安排个最暴躁通过率最低的教练!
“好嘞!”江小虎当然知道,宋女不会这么轻易罢休,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怕过谁啊?
咚咚咚,一路小跑来到宋女办公室,江小虎就看到拉着脸没表情的宋女。同时还有其他人,都是和江小虎一样来拿学员号的。
轮到江小虎,宋女递了个透明档案袋给他:“号都在袋子里,下礼拜一开始上课,一周至少来三天,哪三天随你。”
江小虎一口答应着,打开档案袋,看到自己的学员号是49,车号是7。旁边也有个人,拿到的学员号是59,车号也是7。
那人一看自己的车号,顿时唉声叹气:“哎哟喂,怎么分了这位鬼见愁?”
他怯怯地、怨怨地偷瞄了一眼宋女,用口型默默骂道:“该死的母老虎!”
看样子,这位也是得罪了宋女的。
他垂头丧气走出去,江小虎忙追上,在门口拉住他:“哎,这位大哥,你是几号车啊?”
那人没好气地回答:“七号,咋,你还想跟我换啊?你几号?只要不是七号,你跟我换,我请你吃饭!”
他瞥了一眼江小虎手里的号,发现其也是七号,顿时笑了:“嘿,原来是难兄难弟儿。”
“听您的意思,这车不好?”江小虎问。
那人道:“不是车不好,是人不好,脑子不好。”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意指教练,“脾气暴躁,通过率低得吓人,出了名的鬼见愁啊!哎我说兄弟,你是不是得罪她了?”
他朝背后正在忙碌分发档案,顺便训斥学员的宋女努努嘴。
江小虎笑嘻嘻道:“她?是她得罪我了吧~行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男人大丈夫,还能给尿憋死不成?”
说完,他甩手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哎,还是赶紧想办法,找个人换教练吧!”背后那人摇头叹息。
江小虎的日子,随着日升月落,一如既往地忙碌着,充实着。钱哗啦啦入了口袋,又随着工地建筑物的日渐落成,哗啦啦流了出去。
王喜凤和江石柱心疼得不得了,他们辛苦了一辈子,贫穷了一辈子,好容易儿子赚了大钱,这些钱留着盖房子、娶媳妇多好啊?你说这娃非得这么造,造没了心里就舒坦了?
两口子一开始还劝江小虎,要省着点花,别弄那些没用的,庄户人家,就要踏踏实实种田打工过日子。可逐渐他们发现,儿子已经长大了,有相当的主见,根本不受他们摆布了。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咬牙硬撑,假装看不见。只在背地里心疼儿子,把他的衣食住行管好。江石柱更是勤奋打工,决意要把儿子挥霍的钱再一分分赚回来。
对于父母的良苦用心,江小虎又何尝不知呢?但是他也知道,眼下无论他如何解释,都是无济于事。只有在养殖场落成之后,用实际行动来打消父母的顾虑。
转天就到了礼拜一上车的日子,江小虎穿戴一新,开着他的小三轮,突突突来到红花镇。在此之前,他已经和牛丽华、孟娜打好招呼,提前准备了不少菜,这几天就安心上车练习了。
来到驾校,门口人挺多,车也挺多,江小虎满心兴奋,回忆起小时候第一次上学时的情景。
学员男女老幼,什么年龄段都有,大部分都是附近乡镇村庄的村民。
几台教练车一字排开,车头都印有标号,以方便学员们按照自己的车号找队伍、找教练。
江小虎很轻松就找到七号车,发现这台车除了他之外,居然有还有四个学员。
一个年纪快赶上他爸了,胡子拉碴,满脸皱纹,见人就笑着递烟。粗糙的大手上布满裂口,指甲都变了形,一看就知道也是在工地上打工的。后来大家管他叫老大,谁也没问对方的名字。他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