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激动过后,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要进入鹿山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也不知道这徐圭将他带回去要作何安排,是不是就让他做做杂役之类的,不过就算做杂役也不错,他总算是到了鹿山了,吃不到猪肉至少也能看到猪走路。
他在徐圭后面走着,发现这里快到昨天他拴马的地方了,再往前走一段时,果然看到他拴马的绳子还挂在那棵树上,可马已经不在了。
“好奇怪,我昨天见路变窄了,把马拴在这里去探路,结果回来时发现路都不见了。”张会疑惑地念道。
徐圭笑道:“这都是你师叔祖在捉弄你呢,他老人家在这山里钻研阵法几十年,遇到有人闯进来就要捉弄一番,山上的弟子都怕了他。这次肯定是方竹那个促狭鬼故意把你引到这儿来的,昨天他回来我一问就听出不对劲,我怕你一个外人会被我师叔为难,所以自己下来要人。”
“他老人家也没多为难我,就是要我给他干活。”
两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昨天张会和方竹走散的大路上,这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到了山下,林子里显得更加幽静了。
张会跟着徐圭沿着大路向上走,山路蜿蜒,两人好像从一座山换到了另一座山,往一侧看去时,飞鸟盘旋之姿,山峦起伏之势,古树苍虬之态,尽收眼底。
下了一道坡,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张会看到眼前立了一道山门,那山门由白色的石板砌成,一眼便可看出这山门有些年头了,顶上的石板上刻着“鹿山”两个字,笔迹苍劲有力,让人过目难忘。
从山门进去,两边的草木开始有了人工打理的痕迹,中间的石板路也愈见光滑,向前走了百来步远后,开始看到古树掩映后的几幢旧房子。
这几幢房子高高低低凑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紧密又好看的布局,显得古朴又雅致。那旧楼房上站了几名穿着素白衫子的青年弟子,远远看去,举止间优雅不凡,像是贵族子弟。
徐圭指着这几幢房子,但又不再走近,向张会道:“这里便是知更院了,知更院管理鹿山一切杂事,对外联络事务,饭堂,弟子的穿戴礼仪等,通通都归他们管。你在这里呆个几天自然就知道了。”
张会看徐圭给他介绍鹿山的语气,好像觉得徐圭真打算将他长期留在鹿山,只是具体要将他如何安置,他一时还琢磨不透徐圭的意思。
张会心想,如果徐圭只是打算让他做个杂役弟子的话,应该会将他送到知更院去,而现在徐圭只是带他在外面看了一路便离开了,看来徐圭对他还另有安排。
徐圭带着张会继续往前走,这时天已经快黑了,外面走动的人也很少。从知更院走过后,中途有一段路上冷冷清清看不到房屋,走了一会儿过后,才又看到好些房屋簇到一起。
“前面就是鹿鸣堂了。”徐圭说道。
张会看着那一群的房子,心想这里头的人应该不少,他旁边的徐圭便是整个鹿鸣堂的老大,但徐圭待人却如此和气,这让他初来这陌生的地方心里宽慰了不少。
徐圭带着张会进了鹿鸣堂,走过大门后,中间是一个大院,周围的房屋将大院围住,正对着大门的是大厅,大略看去便见其古朴肃穆。大厅旁边各开两条小路,一眼看过去还有数不清的房屋。
徐圭带着张会朝一条小路走去,刚走不远,看到方竹的背影快速地消失在一拐角处。
“还有脸跑,快出来吧!”徐圭朝方竹消失的方向厉声喊道。
方竹又回到了那拐角处,无奈地朝徐圭这边看了看,低着头快速走了过来,快走到徐圭跟前时又抬起眼睛偷偷觑了徐圭一眼。
张会看方竹这样子,似是很怕徐圭,他猜到徐圭这人应该只是表面温和,实际上并不好对付。
“师父……”方竹低声唤道。
徐圭嫌恶地看了方竹一眼,眉头皱了皱,道:“太不像话了,还好没出什么事,要是真惹出什么事来,剥了你这层皮都不够。”
“这可怪不得我,是张会自己到处跑,师兄身上有伤我又只能带他先回来。”方竹不服气地回答道。
“行了,你来安排你师弟的住处吧。”徐圭随意向方竹说道。
方竹惊讶地看向徐圭,随后看向张会时脸上又带着不服气的神情:“他?我师弟?师父你……”
“入了鹿山的门就都是你师弟,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徐圭道。
方竹本以为徐圭有意将张会收为弟子,心里很不服气,但听徐圭这番话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将张会留在鹿山,立马又安心了,答应道:“是的,师父,弟子明白。”
张会在一边也听得有些糊涂,不知道徐圭到底打算如何安置他。
徐圭走后,方竹在张会面前站住,轻蔑地朝他看去,冷笑了一声,道:“新人在鹿山,最忌讳的就是告状,你今天告了状,以后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张会猜到方竹肯定是以为他在徐圭面前告了状,他也懒得解释,就只不在意地看了方竹一眼。
“跟我来吧。”方竹带着张会沿着一条小路向里走去。
两人走到了一处长形的小院,院里一长排房屋估摸共有十来间,张会猜到这应该就是鹿鸣堂弟子的住处了。
院子里三四个比张会稍大的年轻人怀里抱着木盆,像是从澡堂里刚回来。他们穿着整齐的浅灰色院服,洗完澡后脸上白净而精神,嬉笑间看到方竹带着张会从旁边走过,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