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衍将张会手中的剑拿了回来,瞥了叶襄一眼,道:“从你看张会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俩有过节,我让你和张会打,你先是不服气,后来又将私怨牵扯进来,整个过程你心里想的不是比剑,你放在心上的只有对对手的怨恨。你看似沉稳老练,实则心胸狭窄。你看好,我今就让你接我一招!”
叶襄抬头,此时向衍在离他七八步远的地方,正摆出要向他攻来的态势。他清楚向衍这是想让他看清些什么,所以才会这么久还没有向他出眨
向衍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衣裳,身躯又有些佝偻和干瘦,但他全身,从握剑的手,到深陷的眼睛,无不透着劲力,像一只即将抓向猎物的苍鹰。
向衍剑招一出,叶襄只觉向衍如同鬼魅一般向他袭来,眨眼间的工夫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困住,他心里反击的希望瞬间破灭。这一刻,他已经感觉不到向衍的剑在何方,好像自己在这股巨大的力量的围困下,向衍的剑无处不在,哪一个方向都潜藏了危机。
随着他手腕上传来一阵有些发麻的痛感,听嗙的一声响,他的剑已落地。
叶襄向向衍抱拳,低头道:“不怕向先生笑话,你的剑招太快,我完全没有领会到什么。”
向衍仰头大笑,捋着那一把稀疏的山羊胡子道:“武界无穷,大者方得逍遥,像你心胸这般狭窄又如何进得了大的境界?连张会这么一个不懂剑术的毛子都让你恐惧,而他,明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他还是没有害怕,也没有将怨恨带进来。如果这样下去,你在这条路上终究走不了多远。张会和你差距大,你和我同样差距大,你自己去回想你和张会在面对强大的对手时,你俩有何不一样吧。”
叶襄被向衍得面红耳赤,保持抱拳的姿势很久不敢话。
向衍又接着道:“念在你大老远来了,又是真心实意想要见我,我才不顾门派之见想要点醒你,望你有朝一日能有所成就,证明我今的这些都是放屁!”向衍完,双手背在背后勾着身子离开。
张会也跟着向衍走开,只留下叶襄抱拳站在原地,他被向衍了这么一通,好久都没法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第二日清晨,张会在大院附近的树林里背硕谷上元真篇》。
这部书苟心传给张会已经有一些时日了,但是张会读书认字有个习惯,一定要自己读懂了才能够将它记下来。从前苟心在的时候,张会遇到不能理解的地方会去问苟心,如今遇到不懂的地方没人给他解释,便只能凭着他自己慢慢去琢磨,所以这书好久都没能完全背下来。
至于这书给张会带来的实际好处,张会也是一言难尽。他知道这书和修行挂得上边,但是又绝对不是能教给他功法的宝典或是秘籍。但这书完全没一点用,也并非如此,张会在打坐调息时,脑子里有时候会突然间冒出书中的一两句话,会给他豁然开朗之福
所以他猜,这《谷上元真篇》或许是一种修炼思想的总述,是哪个功法的源头的思想。
张会念到这书中玄妙的地方不由得有些出神,他将书卷起,口中默念着刚刚在书中读到的那一段话,抬着头在树林里来来回回走着。
“大者,着眼需大,境界需大,无所凭依,故无恐惧……眼中有万物,胸中纳乾坤。”
张会听到不远处有人正在念着他刚刚重复念着的这句话,仔细一听,这人却是叶襄。
叶襄笑着朝张会走来,脸上神情有些得意:“在鹿山背诵我们北阿门的功法口诀,你胆子可真够大呀!”
张会看叶襄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不像是随口的诬赖,但他又觉得苟心既然这么多年什么实在的武功都没教他,交给他的《谷上元真篇》就不会是北阿门的东西。
“你胡,我背的是这本书的东西,你好好看看,哪里是你们北阿门的功法了。”张会将那本《谷上元真篇》举在胸前朝叶襄抖了抖。
叶襄一把将书夺过去,连续翻了几页,哼了一声,道:“还狡辩,这明明就是我们北阿门的《循玉诀》,你要是不信,你把书拿着,我背给你听。”
张会大惊,不相信竟然会有这么凑巧的事,从叶襄手里接过书,让叶襄从头开始背。
叶襄不假思索地背了好几页,看到张会紧盯着那书的样子,瞬间觉得心里很是痛快,问道:“我没诬赖你吧,你看看我背得有错没?”
“处地方有出入,大致差不多。”张会突然间有些失神,他不懂苟心既然怕他惹上麻烦,不教他北阿门的功法,那为何又要将《谷上元真篇》传给他呢?
这时,袁知行正朝这边走过来。袁知行看到张会和叶襄站在一起,生怕叶襄要为难张会,所以赶紧过来看看两人这是在何事。
叶襄心里一心想着要如何对付张会,看到袁知行过来也顾不上往日与袁知行的过节,反而比平时客套了许多。
“袁兄弟,张会还没入你们鹿山吧,正好,我得把他带回去,因为他已经将北阿门的高阶功法《循玉诀》倒背如流了,《循玉诀》是不能外传的,张会不回北阿门,在外面对我们来就是个威胁。再了,他师父苟心虽是北阿门的叛徒,但他所学的东西毕竟还是他师父所教,终归是我们北阿门的,所以,他万万不能留在鹿山。”
张会听叶襄这番话,知道叶襄一直不死心,一直在找个机会将他带回北阿门,好将苟心引出来。
袁知行一时也感到有些为难,拿过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