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听云豆这么说,好像将他自己说得一无是处一样,但是大家都知道,上鹿山参加考核是必须有人推荐的,所以云豆不可能是真的一无是处,而是有着某个方面的长处才会有人愿意推荐他。
张会这么一想时,觉得这云豆不会那么简单,开始对这人感到有些好奇,想知道这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这是在看什么书呢?看得这么入迷,饭都不要吃了。”张会问道。
云豆听张会问起他之前看的书,从长凳上起来,朝书架那边走去:“对,那书还在这呢,别找不着了。”
一会儿过后,云豆又从书架那边回来,手里拿了一本黄色书壳的旧书,边走边念叨着:“这书好看,看这书就像是脑袋里自己跟自己玩,玩得又费脑子又刺激,停下来都难受。”
眉眉一把抢过云豆手里的书,搁在手上一看:“这书藏在角落里一股陈味,我之前打开看过一次,说的都是很玄乎的东西,你竟然能看懂?”
眉眉看着云豆,一脸不可思议。
眉眉一看向云豆,云豆就将眼睛耷下来,不敢正眼看向眉眉,有些怯弱地说道:“这……有那么不好懂吗?我看着还挺有意思的啊!”
“吹牛,那你给我说说,这书里都讲了些什么。”眉眉仍然觉得难以置信。
张会从怀里将《谷上元真篇》掏出来递向云豆:“那你看看这个,看是不是能看得懂。”
张会想到让云豆来讲讲《谷上元真篇》,看他是不是讲得和苟心一样,就知道他是不是真能懂了。
云豆将《谷上元真篇》翻开,一开始翻页的速度有点慢,时而眉头微皱,时而微笑点头,看到中间翻页的速度快多了。
张会看他这样子,似是一次就将这书看懂了,心中诧异道:“看来这还真是个奇人,我都是师父讲解了才能够勉强弄懂,而且师父还说我悟性不错,而这人却能如此轻松就看懂?”
眉眉看看张会,又看看云豆,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并催促道:“看了这么多了,来说说,看是不是不懂装懂。”
云豆一听到眉眉说话,就像突然间被惊醒了一般,眼睛猛地一抬起,看着眉眉羞涩地笑了笑。
云豆将书合上,在封皮上摩挲了几下,道:“好书,我想,这本书应该是讲的天地间万物运行的基本规律,成书的时间有点早,所以读上去有点不太符合我们平时的习惯,而且讲的又是一些很玄妙的道理,没有具体的描述和讲解,不太好理解。这里头有的话真是一下就把我点醒了,我能拿回去仔细再看一遍么?”
云豆说完,期待地看向张会。
“当然可以。”张会答道。
这时,带张会和眉眉上来的那少年给云豆送来了馒头,顺道将眉眉叫了下去。
眉眉临走前,装作生气地和云豆说了一句:“呆子,今天别待在这儿了,回去好好歇会儿。”
云豆听眉眉说他,咬着块馒头在嘴里,像被噎住了的样子朝眉眉连连点头。
张会看到云豆呆头呆脑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怎么怕一个小姑娘怕成这样?其实她没那么吓人啊!”
云豆嘿嘿笑了两声:“我不是怕她,我是……除了我娘以外的女人我都怕。”
“怕女人?为啥?”张会还没有见过有人会怕女人。
云豆朝张会腼腆地笑了笑,道:“看到女的我就觉得不自在,说话都不利索了。我家里是卖胭脂水粉的,那些来买东西的姐姐们老是笑话我,越是笑话我我就越不自在,久了就成这样了。”
张会猛地朝云豆脸上看了几眼,这张脸是比寻常男人要白净那么几分,但这肉肉的鼻子和小眼睛实在说不上有多俊。张会稍带嘲弄地说道:“哟,难道是你长得太俊,被女人调戏坏了?”
云豆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我娘也是像你这么说的。”
张会看到云豆认真又无辜的样子,只感觉心里受到了一阵撞击,闷闷的,无法说出来,那种感觉就是——无语。
云豆将张会的《谷上元真篇》借走之后,两天后又把书给张会送了回来。两人从书中的一些细节的要义开始讨论,又说到了一些各自对修行的理解。
张会发现云豆对于这种玄乎的东西的理解能力超乎凡人,而且对一件事情的看法往往比一般人看得更深,能够有不一样的理解,在和他说话时,竟然会有心里突然一亮的感觉,有些原来没想明白的地方,和云豆一讨论,也会突然间就理清楚了。
两人一开始是讨论书中内容,说到后面,云豆开始说起了自己从前的经历。
原来,他家离鹿山不远,父母多年来靠做点小生意过活。而他感兴趣的那些东西对于做生意根本派不上用场,父母看他爱看书,便想供他读书期望他将来能够考个功名,结果他写的文章被先生说成是“胡言乱语,一派胡言”。
到了二十出头,他连个正经营生都找不到,而且他天性懒惰,街坊邻里没人说他好话,没人愿意把姑娘嫁给他。
他父母听说他要上鹿山修行,也不反对他,反正他留在家里也是一个没出息,还不如不在眼前不给他们惹闲话。
和张会同住一个院里的鹿鸣堂弟子经过张会房间时,听到听张会和云豆讨论那些玄妙的修行道理,而且看到这两人一直呆在房里讨论,三三两两便凑在一起打趣这两人。
“一个土包子,一个软呆子,这两人到一起一会儿天地万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