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竹鄙夷地哼了一声,拔剑来挡,他身形之快就算张会突然刺过来也能够轻易地躲开。
张会提剑再追,这次方竹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不再躲张会,想在短时间内将张会制服,剑招使出来时快而且狠。
张会自知在剑术上自己不是方竹的对方,自己刚刚的举动实在是过于冲动了,这是在拿自己的弱项去碰方竹的强项,可现在既然都向他挑战了总不能轻易就认输,他还是得硬着头皮打下去。
围观的众弟子看到方竹认真的神情,知道他这是决心要好好教训张会,也不敢上前去劝,都不由得为张会捏一把汗。
方竹的剑尖几次落到张会脑袋附近,张会逼得急了,脚下不自主地就施展起“云豆慢步”,觉得自己身形变化果然快多了。
“自作聪明!”方竹骂道,他看到张会突然间速度便快了,心里很不服气,几次咬牙冲向张会都被张会摆脱了,他心里暗想可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张会当猴耍了。
张会感觉到方竹真的被惹恼了,出剑越来越狠,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狠厉。他看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方竹的剑已经到了他脖子以上的位置,这让他心里开始紧张起来,方竹这个人虽然没有坏到要杀人的程度,但是这人脾气不好,要是没控制好手中的剑真伤了他那也是件划不来的事。
两人绕到了那山崖附近,可方竹还是紧追不舍,张会退到距离山崖只有一尺远的地方,看到方竹的剑正朝他这边刺了过来。
“小心!”围观的人中有人惊叫了一声。
方竹也被分了心,意识到自己这样逼过去张会只怕真要出事,情急之下又有了收手的意思。
可张会并没反应过来方竹打算收手,他出于自保,趁着方竹分心在他背后猛地推了一掌,想将方竹推开为自己让出一条通道。
谁知他这一掌出去,竟打出了他想不到的劲力,自从樊英的那股内力进入他的身体后,时不时无规律地乱蹿,他到现在还不能够好好控制那股内力,刚刚他又与方竹斗得正酣,一会儿剑招,一会儿“云豆慢步”的心法,他一时乱了套推方竹的这一掌便使出了那股内力。
围观的弟子看到方竹猛地摔到地上好久没能够爬起来,刚开始都不相信张会会将方竹伤得这么重,过了一阵后,他们便开始慌了起来,赶紧跑过去扶方竹。
方竹的脑袋被地上的石头砸出了血,被人扶起时,眼神有些涣散,像是使劲在撑着不让自己晕了过去。
有人看到出事了,赶紧将袁知行喊了来。袁知行命人将方竹送了回去,又将事情前前后后问个清楚,当场并未责备张会。
方竹清醒了之后,立马去徐圭那里告了张会一状,徐圭当即召集张会、方竹、袁知行和相关目击者到鹿鸣堂解决此事。
方竹头上缠着纱布,在厅内的一把大椅子上半躺办坐着,以显示自己受了重伤。
徐圭在上首坐,神情严肃,脸上带着罕有的不悦神色。
众人到齐后,袁知行率先上前揽下责任:“师父,这件事情的经过您现在也已经知道了,徒儿愿意领罚,是徒儿管教不力,当时离开了练剑场,没能够阻拦事情的发生。”
徐圭知道袁知行向来行事稳重,对于袁知行主动承担责任,他也无话可说。
方竹身子向前坐正了,费力地起了身,走到中间向徐圭道:“袁师兄心善,谁都要护着,但是这次他护着张会我首先就不答应,这个事情不干其他人的事,都是张会的错。我好心指点他,他还不服气,还先动手来打我,而且下手还这么重,简直就是无法无天,野性难驯。”
方竹说完,看到张会一脸冷漠,不像是打算认错的样子,便问道:“张会,你敢说我说的不是实情?”
“没错,你说的是实情。”张会冷冷地答道,他心里不由得感叹这方竹可真会告状,他很会抓实情的关键,是他先动手打的方竹,而且将方竹打伤,这些的确都没错。
徐圭皱着眉看了方竹一眼:“行了,你坐回去吧,事情我都清楚了,肯定会公平处理。你也不是省油的灯,你那张嘴也太爱挑事。”
“师父,你得重罚张会,他如此狂妄不治治他以后还会犯更大的错。”方竹还是一脸不服气。
袁知行道:“师父,张会刚入鹿山,没经过什么磨砺,而且他一直生活在临水镇,这才刚和外面的世界交流,很多事情都没有应对的经验,犯下错也情有可原,师父,咱们不要为了罚而罚,而要在罚的同时帮助张会改过自新。”
徐圭点点头,淡然道:“听你这语气,似是怎么罚他你已经有了主意了,说来听听。”
袁知行稍稍有些犹豫,接着又向前走了一步,低头拱手道:“师父,长都道研院向鹿山赠送所有书籍的事徒儿已经在办了,到时候徒儿会带人亲自上长都向道研院致谢,将书籍运回来,这一路上也不想多劳师动众,只要有一人给我当助手便可。我看就让张会和我一同跑这一趟,路上赶车搬运等活计就当是给他的惩罚吧,而且也借着这次机会让他见见世面,磨砺他的性情,师父看如何?”
徐圭起身,指向张会道:“你就跟着你袁师兄跑这一趟吧,路上的事情你多上上心,多出点力,出了岔子下次可就是重罚了。”
张会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要去长都找樊英的事竟然这么快就能达成,这表面虽是罚他,但正好遂了他的心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