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袁知行也进了房间,他到床边看到云豆已经醒了,弯下身去想将云豆扶起来。
云豆听到张会和温茹蕙说话清醒得很快,也意识到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只是有些懒懒的,提不上气来说话。
温茹蕙安慰道:“放心,北莽人的这种迷烟不会伤及性命,到明天你们应该就无大碍了。”
袁知行叹了口气,道:“温师妹将那北莽人杀了,只怕会惹来麻烦。”
温茹蕙冷笑了声:“叶襄用这种下三滥手段,他还敢找我们麻烦?”
“说的也是,他这人向来做事还是要颜面,这次我看是把他给逼急了,他急着将温师姐抓回去交差才会使出这样的手段。”张会从袁知行手里接过云豆,打算扶着他回到他们自己房里。
“得了吧,表面上冠冕堂皇的,里子还不是肮脏不堪。”
张会听温茹蕙说话的语气好像对叶襄导为了解,但是温茹蕙即使是在世间行走,应该也没多少机会和叶襄打交道才是。
张会将云豆扶回房间后,房间里的毒气已经散去,对他们俩够不成什么影响了。
此时云豆有些痴痴的,他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仍旧有些后怕。
云豆嘟哝道:“咱们都睡了,就温师姐醒着,然后温师姐把下毒的人给杀了?”
“是的,你总算弄清是怎么回事了?”
“温师姐长得干干净净的,她怎么下得了手杀人?她就不害怕?”
“怎么下不了手,而且她杀人还不见血,比别人更利落。”张会被云豆这么一问,感到好笑,这云豆还真会以貌取人。
云豆又想起在长都城被那白衣女子打了一巴掌,顿时更觉得温茹蕙和那白衣女子是同一人了。
张会看到云豆怕温茹蕙的样子,趁着云豆不注意,拿起旁边挂着的衣服往云豆脖子上一挽,稍稍用力勒了勒,笑道:“刚刚那人就是被温师姐这么杀死的。”
云豆赶紧用手护住自己的脖子:“哎哟,果然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第二日一早,几人上了马车,继续朝着鹿山的方向赶路。这次,云豆非常主动地率先把赶车的位子给占着了,因为他和温茹蕙坐在马车里总觉得不自在。
马车上,袁知行和张会坐在一排,温茹蕙与两人相对而坐,温茹蕙坐在稍微靠里的位置,恰好与张会面对面。
张会总是时不时地闻到温茹蕙身上发出的那股淡淡的香味,再加上马车上的颠簸,他整个人都有些晕晕的,像是喝醉了一般,偶尔很快地看一眼温茹蕙的轮廓,便觉得自己好像陷入到了一场幻梦中。
而温茹蕙眼睛一直都是往下看着,好像根本就忽略了张会的存在。马车摇摇摆摆得久了,她便头靠在一边眯着眼睛打起盹来。
张会这才放心地朝温茹蕙脸上看去,最先吸引他眼光的是她的嘴唇,那嘴唇水润在红色在白净的脸上被衬得格外丰盈,他忍不住去想象了一下它的触感。
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胸口突然猛地跳动了几下,像是做出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温茹蕙的脖子微微向后仰着,脖子和下颌连成的角度让张会想到了枝头摇曳的花朵,美得让他忍不住去看,却又不敢多看。
这时,温茹蕙突然睁开眼睛,恰好和张会看向她的目光相遇,温茹蕙的目光格外温和,她并没有尴尬地躲开张会,也没有带有厌恶和怪罪,而是像在说话一样地很温柔地看了张会一眼。
马车开始晃动得越来越厉害,外头云豆大喊道:“师姐,坐稳啦,前面有一段烂路,过了这一段就好了。”
云豆话刚说完,张会在一下猛烈的晃动中整个人都被颠起来了,他还没坐稳,马车又往他这个方向猛地颠簸了一下。
他看到温茹蕙身子也失去重心抬了起来,在空中找不到扶手的地方。他一手撑在坐凳上,一手去扶温茹蕙。
温茹蕙的手迅速抓在他手腕上,他手腕用力稳住,温茹蕙往后顿了顿,这才坐了回去,将紧抓在他手腕上的手松开了。
她的手抓过来时那种凉凉的感觉好久还留在他手腕上。突然之间,他竟感到心里有种又欣喜又满足的感觉。
在温茹蕙面前他好像是第一次感到这么自信,昨天在叶襄面前他吹嘘温茹蕙的修为,借以吓退叶襄,昨天晚上也是因为温茹蕙他们才脱险,接连发生的这些事让他有种在借一个女人保护自己的失落感。
“温师姐,现在好了,过了那段路了。”张会看向温茹蕙道。
温茹蕙朝张会客套地点点头,像是在答谢他刚刚扶了她一把。
张会从温茹蕙的点头中明明可以感受她的温婉和娴静,很难将她现在这个样子和昨晚她杀人的情形联系在一起来。
他从昨日到现在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情不自禁就会被温茹蕙给吸引,会去想她的样子,猜测她的心思。
“我这是在干嘛?我离开鹿山的时候,眉眉说等我回来,我也应允了她,那时候还真有将来娶她为妻的念头,我怎么会中途又对其他人动心呢?这肯定是我一时糊涂了。”张会想到只要一回到鹿山见到眉眉,他这种困惑可能就能化解了。
马车回到鹿山后,温茹蕙在大门外就下了车,她向几人道了别,便朝着另一条小路走去。
袁知行向张会和云豆解释道:“你温师姐不方便走前门去鹿谷,她一进鹿山所有人都会看着她,难免惹起什么麻烦事。”
云豆道:“难怪大家都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