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听到这里,被逗得呵呵笑了起来,连旁边一直不参与说笑的骆云都被傅颜说的故事给逗笑了。
“你们笑什么?我说的可是真的,不,书上看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我还是相信是真的,这才有意思呀。”傅颜说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自己都沉浸在里面了,越说越有兴致,“我还没说完呢,你们继续听哈。阿玉河一恍神,突然间不知道这是他做了一场三十年的梦呢,还是他的妻子在扮年轻吓唬他,最后他才相信,两个人所经过的时间竟然是不一样的。他听说过世间有移山倒海之术,所以他想这世间是不是也有让时光倒流之术,或是让时光变慢之术,这样,他们俩才能一同终老啊。”
“那故事的结局呢?”张会好奇地问道,他听傅颜说的有声有色,不自觉就被带了进去,很关心这事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了。
“阿玉河真的做到了。”傅颜得意地说道。
张会和骆云相视一笑,都感到不可思议,觉得傅颜肯定是在逗他们的。
“真是这样的,经书中就是这么写的。”傅颜认真地说着,“你们不信,反正我信,将来我成了大神座我就要钻研这里头的秘密,让我自己也长生不老。”
张会想想谢卓的移山倒海之术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谢卓纳闷功法他可是亲身领略过的,这么一想来,他又觉得傅颜说的可能也有几分真,便问道:“那你说,你能确定你们大神座也修得了长生不老之术,他真一百多岁了?”
“这个,这我倒是不能确定,我只是相信世间可能会有此事。”
几人这是出发以来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不知不觉马车就到了一叫“上辽县”的地方来了。
马车外面突然变得热闹了,让傅颜又兴奋起来,把头塞在窗口看着外面的热闹情形,觉得什么都很稀罕。
张会清了清嗓子,刻意提醒道:“看看就行了,可别惹事,惹事了你就别上来了。”
“好,我保证我就看看不说话。”傅颜看着外面,身子几乎都要飘出窗外去了。
马车经过一个路口,张会从窗口隐约看到路口那木牌前站了好些年轻人,很像是大家凑在一起看放榜。
“停,我要下去看看!”傅颜终于按捺不住了,想要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多人围在一起。
张会道:“也罢,在这儿停下来歇歇吧,坐了这么久的车我也想出去站站。”
两人下了马车,往那木牌前走了过去,张会这才看明白,原来这是前面有个上辽书院在公布考进去的学生名单。
张会看到好些同龄人得意的样子,又回想起自己刚进入鹿山时的情形,突然间竟觉得有些亲切感。
这时,他看到那路口的石头上坐了一老翁,那老翁须发皆白,正愁眉苦脸地坐着。
张会从他旁边走过,低头朝他脸上看了看,猜想这人可能是帮孙子来看榜,结果没能够看到孙子的名字,正独自在一边难过。
两名年轻人走到这老翁面前嘻嘻笑着:“葛大,都和你说了,你岁数太大了,书院不会收,你非不信,硬说什么你今天才十七,你看看你这哪里是十七?你明明就是七十嘛!哈哈哈!”
旁边几名年轻人听到也跟着哄笑起来。
张会一愣,原来这被称为“葛大”的老翁不是为孙子看榜,是为自己看榜来了,这活到老学到老的劲头还真让人佩服,于是,张会又在他脸上仔细看了看,希望用眼光能够给他鼓励。
这下他发现,这葛大还真不太像是七十岁的老翁,好像这衰老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年轻人的倔强。
张会有些糊涂了,这人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所以才会突然间这么出老。
葛大哭丧着脸谁也不想理,那刚刚取笑他的少年看到众人都朝这边看过来,说得更起劲了:“咦,你们还不知道呢,这葛大一把年纪了,硬是觉得自己还年轻,我看他是老糊涂了,他还想进书院读书,还想考功名做官呢!”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张会想象着葛大进书院和一帮少年一同读书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他觉得这葛大并不是老糊涂,他好像真有说不清的苦衷。
傅颜也被葛大刻苦求学的形象给逗乐了,朝葛大这边凑了过来,道:“大爷,你这么大岁数了还读书呢,眼睛还能看得清字吗?”
葛大头埋得更低些了,似是被傅颜说中了伤心事。
这时,人群中挤出一人挡在了众人前面,大声喝道:“葛大的事情你们不清楚,不要在这儿瞎起哄,他同我是街坊,他真是十七岁,不知道怎么得了场怪病成了这副模样,你们还这么笑话他,还有没有良心?”
傅颜一听,更加好奇了,他又想起刚刚在马车上和张会所说的阿玉河的事,隐约觉得葛大或许不是真的生病了,他可能是去了类似茵茵谷的地方。
傅颜搀着葛大,讨好道:“老人家,不,小兄弟,来,你和我说说你的事,我信你。”
到这时,葛大才抬起头来好好看了傅颜一眼,他看到傅颜长得俊朗不凡,心中艳羡不已,又开始长吁短叹起来。
几人正在路上走着,迎面走来一微胖的妇人,她面相看上去有些泼辣,一脸不快地看着葛大,着急地迈着小碎步冲到葛大旁边,手指掐在葛大的胳膊上,愤愤道:“都说了你多少次了,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读什么书,考什么书院,简直就是丢人现眼,你不怕别人笑话,你老娘我还怕别人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