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又想到如果他们继续留在这里,魔宗这帮人肯定还是会随时把他们盯着,既然陆延不想见他,那陆延很可能就会刻意避开他们。
想到这里,张会向几人说道:“咱们还是先别待在这儿了,免得这帮人老是盯着咱们。”
傅颜道:“咱们可以往西边走,星海圣使是从西边过来。”
“说的也是,咱们往西边走,他们可能会以为咱们离开了,就不会跟着了。”骆云赞同道。
几人朝着西边走,过了隆河,果然不见有人跟来。
张会虽表面上好像放弃与陆延相认,但是他心里一直都很失落,有时候甚至会有种冲动,想要闯入魔宗找陆延把话说清楚。但他心里又是矛盾的,他不知道一个他完全不知道长什么的爹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是真的会有血脉相连的感觉,还是和陌生人差不多,也不知道认不认这个爹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重要。
他们过了隆河往西走了一天,想找户人家借宿,所以向着有人烟的地方走去。
走到一狭长的上坡上,几人坐在一片大石头上歇息,这时,从坡下一对父子正朝着这边走来。
那是个年轻的父亲,才二十来岁,将儿子放在肩上骑着。小孩才五六岁,一路上一直咿咿呀呀地和他父亲说着话,手扶在他父亲的两只耳朵上,而那年轻男子也小心地抓着孩子的两条腿,耐心地回答着孩子的问题。
张会看到这情形顿时又想起陆延不肯与他相认的事情来,觉得心里又是一沉,对着这一对父子都显得有些心里不自在。
那年轻男子喘着粗气,费力地朝山坡上迈着步子,叹道:“阿宝长大了,真沉。”
“那我自己走。”那叫阿宝的孩子奶声奶气地说着。
“你要是病好了就能自己走了,爹就不用这么累了,等会儿见了大夫哪里不舒服都要好好和大夫说。”那男子走近张会几人,在那一滩石头上看了看,道,“走不动了,咱歇一会儿。”
男子将阿宝放下后,在石头上坐了下来,阿宝抬起袖子给那男子擦着汗,笑着说道:“爹都出汗了。”
那男子捏了捏阿宝的小手,另一手在他后脑勺上摸了摸。
傅颜率先起身,调侃道:“走啦走啦,我们这些没爹的看着心里酸得很。”
张会也跟着起身,在傅颜背后拍了一巴掌,戏谑着说道:“别把我拉进去,我可是有爹的。”
张会又和傅颜说到他的养父张和,讲到了张和是如何待他如亲生,又如何将他辛苦拉扯大。
傅颜听完,又开始为张会感到气愤:“这爹虽不是亲爹,倒是比亲爹好多了,反倒是这亲爹,儿子来了还不肯认,也不知道他是不想认,还是不敢!”
傅颜说完,鄙视地抬起脸看着上空,这时,他耳边一阵呼声,紧接着听到啪的一声响,脸上被人打了一耳光,那耳光打得他脸上火辣辣的,顿时心里直冒火,而眼前却看不到半个陌生的人影子。
傅颜到处张望着,大骂道:“谁?哪个孙子暗算我?”
张会直觉这打傅颜的人是陆延,立马纠正傅颜道:“不准骂人是孙子!”
傅颜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听到远处有些树叶的沙沙声,的确像是人弄出来的,但很快便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傅颜看张会不准他骂人是孙子,便道:“你以为这是你那个不认你的爹打我呢?你看,他都来打我了,但还是不出来认你。”
张会觉得傅颜真是要么不懂人情世故,稍稍懂一些说起话来还真是讨厌得很,便将他喝止道:“行了,你闭嘴。”
张会又想到,如果这暗算傅颜的人真的是陆延的话,那难道陆延这一路上都是跟着他的?他这下有些搞不懂了,既然陆延不认他,干嘛又跟着他呢?
几人上了这一道长坡,翻过这座山之后便走到了一条平整的大路上,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能够有这么平整的大路,看来这儿像是一条东西两向之间的必经之路。
“前面应该就能找到借宿的人家了。”骆云一阵欣喜,加快了脚步。
这时,前方的拐角处突然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直直地站在原地朝这边看着,似是在等着张会几人朝他那边走过去。
张会定睛一看,不敢相信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还能够和浣尘遇上。
浣尘冷冷地朝这边看过来,一张脸像是铜铸的一般僵硬而了无生气,他身上穿的宽袍也像是生硬地披在了一尊生硬的铜像之上,看上去一切都是那么冷冰冰的。
以往浣尘与张会还没面对面便开始对张会下杀手,而这次浣尘只是这么冷冷地看着张会,眼里并没有杀意。
傅颜看到浣尘会出现在这里也很是诧异,他加快脚步朝浣尘那边走去,好奇地问道:“浣尘圣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浣尘的目光定在了傅颜身上:“哼,我也正想问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呢?你和张会这小子是怎么混到一起去的?”
傅颜虽然是被燕之南指定的北阿门大神座继承人,但他年纪轻,对浣尘几位圣使还是得礼让三分。
而浣尘为人孤傲,一直都看不上傅颜幼稚浮浪,虽然知道傅颜将来可能还真的会成为北阿门的大神座,但也不知道那是何年何月的事了,所以表面上不得罪傅颜,但实际上并不把他放在心上。。
“张会,他是我的朋友,我们同路。”傅颜对于浣尘和张会之间的过节并不是很清楚,而且他也是向来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