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会,房间内便传出阿尔弥娅恼怒的叫声,”不行不行!要嫁你嫁,我是绝对不会嫁给这人的!“
未几,她便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冲出房来,巴娜紧紧跟着她跑出来,情绪激动,满面热泪。
夷族公主清丽的小脸上满是决然,眼眸定定望着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的闺蜜,一字一顿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嫁吗?在你眼里,视吴将军如敝履。而在我眼中,奉他为圭臬!这样的盖世英雄,茫茫万里草原,便只生了他一个!“
巴娜转过脸来,望了吴意一眼,眼神中满是少女的柔情蜜意,”我夷族女子,爱恨分明,学不来欲语还休那样的秦人女子风情。今日妹妹你这样说,我便将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吴意尴尬不已,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巴娜望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眼中更添一丝怜惜,缓缓说道,”只不过,将军喜欢的是你,世间姻缘总是错牵,月下老儿那红线早已一团乱麻。我夷族如今生死存亡之际,能和吴将军联姻,那是天大的福气,生而为夷族女子,为了族群,便是牺牲又何妨?“
弥娅的眼神本是一片茫然,陷入沉思之间,不知道又想到些什么,忽而绽放出鲜花般的笑容,刹那间又回复清明。
她嘶哑着嗓子说道,“姐姐这些话,父亲很小的时候,都教导过我们的,我一直记在心里。”
她仰首向天,扭了扭脖子,似是被喷涌的泪花迷了双眼,“我八岁的时候,父亲便因掩护老王而战死,我们一家三口和部族失散,艰难求生,从小衣食无忧的母亲,便是在那时学会了锱铢必较,变得嗜财如命。”
“去年的时候,我为了掩护你,带着八位族人引开了足足一个百人队的真蒙骑兵,同伴们一个个战死,我彻夜躲在草丛里,一动也不敢动,寒冷、孤寂、恐惧无边无际,饿狼凄厉的叫声一直回荡在耳边。”
阿尔巴娜静静听着,偶尔露出揪心的神情,偶尔轻叹一声。
弥娅声调忽而转高,语气也更加坚定,“为什么老是要我们为族群奉献,族群就不能为我们奉献一回?”
吴意脸上露出欣赏的表情,真真是草原姊妹花,一对奇女子啊!
正在此时,却听得门外传来一声高叫,“这里是阿里郎和弥娅家吗?”
弥娅侧耳一听,便立即唉了一声应答。
进来两个牵着马的夷族汉子,见到弥娅,一脸惊喜,说道,“总算找着你了,弥娅妹子,阿骨打大哥离开了,他说要天涯海角寻那延夏皇朝的狗贼报仇,还说永不和秦人站在同一个屋檐之下。。。。。。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马。”说着,那汉子便将缰绳低了过来。
弥娅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他骗我。。。。。。阿骨打大哥他骗我。。。。。。”一把接过马缰,一双傲人的长腿一错,便翻身上了马背,扭转马头,正要策马扬鞭,她忽然回过身来,骏马嘶鸣之声中,长腿辣妹单手持鞭,英姿飒爽。
朝着阿娘和巴娜嫣然一笑,她面上带着一丝歉然,娇呼道,“姐姐!我去寻阿骨打大哥了,就让弥娅任性这一回!阿娘!我不在你身边,要照顾好你自己,走了!”
蹄声得得,骏马之上的倩影再未回头。
问过过来报讯的汉子,原来,又是一个凄婉哀伤的爱情故事。
青青草原之上,美丽的羌族姑娘和勇敢的夷族少年完颜阿骨打青梅竹马、情窦初开,他们两情相悦,山盟海誓。
在玉门榷场,姑娘被途经的延夏豪强看上了,威逼利诱不成,便纵奴行凶,将她强行掳进了府内。当晚,姑娘悬梁自尽,用生命信守了对夷族少年的承诺。
经此一事,延夏豪强在玉门城也呆不下去,当日便搬走了。
从此,夷族少年便背负了这深仇大恨,立誓驱逐延夏秦人,还草原天地以清朗。
这少年,便是今日之夷族悍将---阿骨打。
夷族主力万水千山的归途,完颜阿骨打居功至伟。
他率领主力军与部族在玉门成功会师后,单人独骑,飘然远遁。
完颜氏三兄弟中,以他的武功谋略最为出众,而他的两个哥哥,俱是夷族军之中流砥柱。
毫无疑问,他就是阿尔弥娅念兹在兹的意中人。
。。。。。。
明月夜,短松冈。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前,却也料不到单恋一枝花是如此的苦痛。
马奶酒浓如烈火,吴意酩酊大醉。
醉眼望山,伊人俏立山巅,笑面如花。
闭上眼睛,长腿辣妹如奔驰的小鹿,跳动在心田。
如梦似幻之间,熟悉的旋律响起。
盼不到我爱的人我知道我愿意再等
疼不了爱我的人片刻柔情她骗不了人
我不是无情的人却将你伤的最深
我不忍我不能别再认真忘了我的人
心中警兆初现,里许之外,不放心将军安危跟过来警戒的阿里郎,忽然昏厥萎顿于地。
“神惑”!云隐门绝学!
眼前一花,低矮的岩松之下,现出一道曼妙的身影。
使徒之花,云隐门神侍慕容幽兰,秀眉微蹙着,义无反顾的,一口吞下了传承千年的神药。
“十环绿蔓”,是曼陀草的终极形态。每过百年,淡紫色的曼陀草便会长出一道金色的圆环,历经千年,便是十环,如果在那一刹那没有采摘入药,就自然枯萎,零落成尘碾作泥。
这一株神药,本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