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宫门人子弟的作派,让大都督府一众官员感觉送错了秋波的意思,人家根本没把此行当多大回事。
坐着挺无聊的吴大都督便打了老大一个呵欠。
|学宫子弟之中,便有人不乐意了。
一位气宇轩昂、仪表不凡的学子从鼻孔之内重重哼了一声,便有浓浓的不满和敌意慢慢散发出来。
能够在这种外事场合公然表达不满的,自然是学宫内天赋卓绝、地位不低的角色。好似便秘一般发出重重鼻哼之声者,便是弟子之中出类拔萃者,止戈系大师兄毕节。
毕节哼过之后,便开口道,“听闻吴将军以铁血军之名建府,怎么来去净是些杂胡散兵?你的铁血军在哪里?是不是在阳关城里?”旁边两名学子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还边朝大师兄比出大拇指来。
被挑衅到了头上,吴意便有些恼火,朝许德使了个眼色。
左都督许德临危受命,不负重望,乜斜着眼瞟了那姓毕的小子一眼,同样便秘也似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听闻陇上学宫专门培养国之栋梁,那些个学富五车的教授,怎么会教出你这样一个狂妄又不识时务的废品来?”
一语既出,石破天惊!
许老都督出手,果然不凡。这老儿的口舌功夫,还是在云阳谷大战之前,舌战群参之时,初露锋芒。看在吴大都督眼里,便记在心里,今日正好一试身手。
毕节并未如他所愿被激怒,果然不愧是学宫精英,涵养静气功夫了得。他淡淡地“哦”了一声,道,“若是将军麾下,净是此等泼妇骂街一般的人才,我等学子今日确是来得差了。看来,所谓的玉门大捷、阳关大捷、云阳谷大捷,不过是徒逞口舌之利,自己往脸上贴金罢了。。。。。。”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浓浓的不屑之色却是根本无法隐藏,见许德又要开始骂街,伸出手掌示意叫他闭嘴。语速极快接着说道,“我有几个问题,吴将军若是答得上,我当自认狂妄并致歉。若是答不上嘛,嘿嘿。。。。。。“
”其一,身为朝廷命官,未奉皇命而擅自开府,算不算逆贼行径?其二,身为延夏将领,边地战事正酣,却不听调遣,挑动内乱,分裂军心,算不算违抗军令?其三,无故扣留我学宫山长,置我千年圣门于何地?”
空荡荡的厅堂内回荡着毕节义正辞严的铮铮质问。
毕节未怒,轮到许大都督怒了。
许德大手一拍,楠木桌面一抖一抖,“大胆!哪来的黄口小儿?乱扣帽子!什么逆贼?什么违抗军令?你是皇上吗?你是钦差大臣吗?”
许左都督单手叉腰站起来,声振屋瓦,“老子打蒙真人的时候,你小子还未投胎?给老子扣帽子,你还不够格!”
三番五次发飙给毕节打断,他颇不畅快,终于逮着机会狂喷。
他怒视毕节,指指点点,“脚长在你们山长自己的腿上,她哪日要走,我们玉门设宴欢送!还无故扣留?还置于何地?我呸!”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道,“你能代表学宫?学宫若与大都督府交恶,你便是罪魁祸首!我看你担不担得了这罪责?”
吴意不露声色,心中暗爽。
这老鬼,避重就轻,倚老卖老撒泼撒的好。
骂战第一要义是,不要跟着对手的节奏走,老许深谙个中三味。
毕节终于被激起真火,俊脸上轻视之色稍隐,而一丝怒色浮现。
他冷哼一声,这一次,再非便秘的感觉,室温仿佛降至冰点,以许德左都督为中心,一道恐怖的威压凭空降临,每个人感受到心底蒸腾而起的战栗,仿佛绝世凶兽降临人间!
学宫止戈系大师兄,终是忍不住出手,放出了盘旋已久的神识威压!
吴意的手轻轻动了一下,似乎这浓冬季节来了一只蚊子,手指轻摇,如同驱蚊,笼罩厅堂的沉重威压不翼而飞。
一直沉默无语的吴大都督动了,他站起身来,道,“说不过,就动武?”
小师弟乙一早就给这压抑的气氛弄得紧张兮兮,见那大杀星身形一动,吓得大叫起来,“不要动手,有话好说!”
若是这位全力出手,大师兄或者能抗衡一二,其余师兄弟可保不准要遭,何况,这里还是人家的地盘,身陷重围,学宫子弟说不定就要全军覆没!
吴意展颜一笑,“来者都是客,主人怎么会动手呢!放心吧,小弟弟,我又怎会和你们这群小屁孩一般见识!”
吴大都督高屋建瓴,一下子把毕大师兄为首的一众学宫精英统统归类为小屁孩,显露出精湛无比的口舌神功。
笑容未变,他向着坐在客座尊位的学宫二祭酒说道,“祭酒大人,怎么你身为师宫此来,只为山长,你们自去寻她即可,本都督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那一直闭目养神的慕容氏二祭酒睁开双眼,神光乍现即隐,道,“都督说得好,正所谓祭酒不带大,放屁带出渣!我慕容祭酒,不仅在学宫里是个摆设,更是这延夏王朝,无人不知的精巧摆设。”
毕节连连吃瘪,神识里感应到不下二十张军中强弩遥遥对着自己一行人,再加上不知深浅的吴将军,再不敢异动。此刻听闻二祭酒似乎带着不满情绪的话语,似有感应,略显惭愧地垂下了头。
慕容二祭酒便道,“都督自去忙吧,我等会见一见自家的两个闺女,便会离去,不再向都督辞行了!”
吴意微微颔首,使出了来自灵界,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