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熹却无心其他,只拉着木蔻的手,有些急躁地道:“木蔻,我觉得有些事我好像弄错了!”
木蔻一脸莫名:“夫人您说什么呢?”一边问,一边为萧月熹垫了两个软枕让她倚着。“我帮你擦擦脸,木蓝去取早膳,马上就来。皇上说您这次受伤不能外传,用药都要背着人……”
萧月熹无心再听她喋喋不休的念叨,一把抓住她的手打断道:“进宫那晚,慕云轻说刺客是康王派来,被他故意放进宫的,可是最后突然出现的那个变数,目的好像跟其他人都不同……”
木蔻面上少有地浮现出一丝迷茫,喃喃道:“你,你在说什么啊。”
萧月熹没理她,靠在软枕上若有所思地继续念:“百鹿山春搜,他似乎做足了准备……萧亦洄拿下康王手底下那群乌合之众也确实没浪费多大力气——对了!遇刺时,慕云轻确实很意外,似乎没料到那些人会出现一样。”
“木蔻。”萧月熹兀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木蔻难以置信道:“我突然有种错觉,那些刺客针对的从来都只是我,不是慕云轻!”
木蔻愣住,也顾不得自家夫人言语不敬,忙问:“夫人,您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那个得逞的笑意,久久地在萧月熹脑中挥之不去,一瞬间,脑袋里多了很多不可思议的联想。
兀地,萧月熹又想起她从康州回来的那次暗杀。她曾一度疑惑,那伙人到底是不是康王的部下。后来康王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却唯独不认这一项,慕云轻当时是怎么解释的来着?
故意藏着不说,在慕云轻心里埋下疑惑的种子,让他提心吊胆……
如今想想,康王不认哪件事,效果都是一样的,他大可以多藏几个,让皇帝陛下的疑虑更深,而不是单单不认这一件!
到底是故意不认,还是他真的不知道?康王早已死在天牢之中,无从考证了。
萧月熹的表情太过严肃,让木蔻都不由紧张起来:“……夫人?”
一阵脚步声响起,打破了安静得诡异的气氛:“夫人!早膳来了!”
木蓝没察觉到气氛不对,自顾走了进来,又压低声音小声道:“滨州那边儿来信了,夫人你……”
萧月熹猛地抬头,一言不发地将她手中的信件抽了过来,拆开来看了一会儿,突然愣住了——
在那边调查疫症隐情的人,遇上另一伙势力,留心查了查,发现这伙势力出自藏锋阁!
藏锋阁的总舵设在扬州,萧月熹去年还路过来着。民间关于藏锋阁的传说有很多,有人说,这是一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危险组织。也有人说,在藏锋阁,只要你有足够的财力,就可以买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又有人说,藏锋阁无所不在,惩恶扬善,哪里有奸佞,他们就会出现在哪里……
各种版本传的神乎其神,而藏锋阁阁主本人却一直保持着神秘,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五年来,多方势力查探,都查不到任何踪迹。
是个极其危险的存在,没理由会大老远地跑到滨州那边,调查疫情的事……
“木蔻!快给我准备纸笔,我要给滨州那边写信!”萧月熹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被子从榻上跳下来,可还没走几步,就是一阵头晕目眩,差点一头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