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也发现这辆车从那仓库出来以后,虽然没有回市区,但是也没往城外走,而是继续沿着城郊的路线行驶。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我们跟着前面的1路车,竟然再次拐进了一个破落的院子。
进了院子,我就看到了满院子的废品堆积如山。
在院子正中的废品山上,那真是货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废掉的水管,露眼的铁锅,机器的零件,还有不少塑料瓶子,塑料袋子,破纸盒子等等。
我们从车里往外看,都看懵了。
三叔嘀咕道:“我滴个无上天尊,梁悦不是来带我们拉废品的吧?”
这时车子已经停在了这院子里唯一的几间小房子旁边,梁悦从车上下来,冲着我们招了招手。
我们也都鱼贯着下了车。
梁悦看了我们一眼,说道:“老曲退出了,我们来接补位的队员。正好咱们人齐了,在里面开个会。”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是老曲虽然不在学校当教授了,但是好歹也算是个学者。他退出了,这补位的难道是个破烂王?
那几间小房子也是破旧不堪,我们还要提防地上散落的废品,一路跟着梁悦,防地雷一样从外面小心翼翼地钻进了其中一间小房。
屋子里的空间不大,梁悦进来就说道:“钱老,我们来了。”
屋子里摆放的也是那种老旧的桌椅,就是那种小学校里学生上课用的桌椅板凳,摆放得也不是很规矩,随处可见。
开始的时候我还纳闷,梁悦这是跟谁说话,因为我根本没看到人。
直到有个人动了一下,我才注意到,这人穿着一身旧的工作服,正埋头在角落里的桌子上看着什么。那身旧工作服的颜色,在这房间里形成了一种天然的保护色,以至于我乍一看竟然没发现他。
听到梁悦的声音,那人终于抬起了头,也转过了身子。
他戴着一顶油渍麻花的帽子,怎么形容好,就跟本山大叔在舞台上经常戴的那顶帽子差不多。身上的工作服也洗得发了白,现在还沾上了不少油渍。
他戴着一副老花镜,此时老花镜滑到了鼻梁上,眼睛从眼镜的上方的空隙看着我们。
这人的年纪也不算小了,应该比老曲也小不了几岁,但是看身体虽然很瘦,很单薄,但是很精神。属于那种干吧瘦。
他看了我们一眼,只说了一句:“来啦,随便坐。”
梁悦点点头,指着四周说道:“大家随便坐吧。”
我们环视了一圈,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凳子上很多地方都蒙着灰尘,好在我们这些人都不是什么穷讲究的人,梁悦那么爱干净的人都不嫌弃,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自然也都不在乎了。
我们把椅子上的灰尘简单掸了掸就坐了下来。
梁悦对那个老头问道:“钱老,怎
么样了?”
显然两个人之前是有过沟通的,所以梁悦进来之后就开门见山地问话。
那个钱老摆摆手:“钱什么老,就叫老钱。”
梁悦一笑:“那不行,你是我舅舅看重的人,我不能那么没规矩。”
钱老说道:“那就随你吧。我这两天又仔细研究了一下,觉得我判断的大方向应该没错。我还坚持我之前的判断,当然,这个东西存世太少,我只能靠经验来判断,所以准确率我实在是保证不了。”
梁悦点点头:“好,那我相信钱老的判断。还有就是,我们那边出了点变化,您可能需要和我们一起上路。”
那个钱老把眼镜摘了,揉了揉眼睛,摇摇头略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一把老骨头了,你们非要我跟着去。吴总对我有恩,他吩咐的事,我肯定要做好。只是我跟着去了,我这一大摊子怎么办?”
说着,钱老往窗外看了看。
窗外就是那一个废品山。我心说这废品能值几个钱,还一大摊子。
梁悦说道:“这个钱老放心,我们会派其他人来暂时接管这里,东西都给您留着,等您回来再处理。”
钱老有些不舍,却也点点头:“好吧。那只能这样了。”
我们几个就坐在椅子上,看着梁悦和钱老一句一句地聊着。我想也许那个海狼会知道这老头是什么人,我们几个都被蒙在了鼓里。
梁悦说到这里,才站起来给我们介绍,她指着那个钱老头说道:“正式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钱老,历史学家、古文物鉴赏专家、地形勘探学家……”
梁悦还没说完,那个钱老就摆摆手:“虚名,虚名而已。本人钱清风,金钱的钱,清风徐来,两袖清风的清风。姓钱是祖宗传下来的,然本人愿以一缕清风,荡涤金钱带来的铜臭之气。大家叫我老钱即可。”
这老头别出心裁的自我介绍,让大家对他的印象很好。就如马谡和曲康成这种我们见过的学者差不多,这个钱清风也如同他们一般,有着和江湖人身上不太一样的地方。
只是我不知道梁悦所说的那些名头,是否真是属于这老头的。如果真的那么牛逼,那他怎么会屈身在这废品垃圾场里呢?
当然,第一次见面,我们也不好询问太多。我只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老头将会代替曲康成来跟我们同行。也许,以后会有很多机会来检验这老头的成色。
不过我想,既然梁悦如此看重他,而且好像吴天佑对这人也很敬重,想必他绝对不会是浪得虚名之辈。
我们也都跟钱清风点头示意,并且梁悦也跟他介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