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三叔拉到一边,低声问他:“三叔,你觉得花姐这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三叔看了一眼花姐,说道:“我觉得差不多。我看的不会走眼,她本身没什么道行,我估计就是跟刚才跑掉的那个扎纸匠学了点皮毛,赚点昧心钱而已。”
“那……咱们要不要举报她?”
三叔想了想,摇摇头:“大侄子,不是你三叔没有正义感。现在我觉得还不是报警的时候,我觉得这家黑店可能跟梁悦的失踪有关。现在清理了它,怕是要打草惊蛇啊。另外我们可能还要有事求她,还是不要弄僵的好。等我们把事情办完,肯定饶不了她。”
我点点头:“行,那我把老肖给我们留下的电话号码让花姐来认一认。”
三叔点头同意。我拿着老肖留下的电话号,拿给花姐:“花姐,你来认认这电话号,知道不知道是哪里的?”
花姐的恶行被我和三叔抓了个正着,对我和三叔的背景也不清楚,现在正诚惶诚恐。听我说完,马上接过了那张纸,瞄了几眼。
那电话号,是一个固定电话的号码。如果有经验的本地人,是可以辨认出来是不是这里的电话号的。
花姐看了几眼,点了点头:“这号码肯定是我们这边的。我们这地方,山高林密,说实在的,手机信号,是时有时无。我们这边联系,主要都是靠固定电话。”
“那这电话号能不能具体点,是这盐水镇哪一片的?”
花姐撇撇嘴,摇了摇头:“这你就难为我了,我又不是电话局的,怎么可能知道具体地方?”
三叔抢过那电话号,啪地拍在了桌子上,对着花姐狠狠地说道:“我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道爷跟你可说明白,我给你三个……不,两个小时的时间,你给道爷把这号码给查清了。不然,刚刚你被反噬的滋味,道爷我再让你尝一遍,你信吗?”
花姐被三叔扇的那张脸,还依然红肿着,她可能真是被三叔给吓怕了。她被三叔这么一唬,赶忙就应承了下来。抓起桌上的电话,开始打起来。
我三叔冲我挤挤眼,我们俩到旁边的沙发上坐着等结果。
“三叔,你怎么知道花姐能查到这电话的地址?”
三叔冷笑了一下:“大侄子,别看你学问比三叔强,这社会上的经验你还差着火候呢。你没看到,这盐水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就她这一家破旅店。你别小看了这旅店,这个时候你看不出来什么来。这里林场众多,等到放排的时候,那这里就会人满为患。到时候这一家旅店,那还不是坐地起价,赚个沟满壕平?所以,这花姐的能量绝对不能小觑,我相信,多说一个小时就差不多能有结果了。你把楼上咱们的东西都拿下来,有消息了咱们就马上出发。”
听了三叔的分析,我深感惭愧。这听起来浅显的道理,我却没能看出来。不过这也同时说明,在和三叔在一起的时候,我的智商就经常不在线,对三叔的依赖,还是太大了。
事情的发展,也果然如三叔所预料到的那样。不到一个小时,花姐就拿着那张纸条,走过来说道:“查到了,这电话是在盐水镇镇东一个货场的,那货场就是放排的时候囤放林木的,现在都是空的。”
我和三叔一听,同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外走。现在老肖成了我们能抓到手里的唯一线索,如果能找到老肖,梁悦的事就能有个眉目。所以我们心里急得很。
“不过……”
这时,花姐突然又说了一句话。我和三叔又生生停住了脚步。
三叔猛回头,问道:“不过什么?有话快说!”
花姐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我赶忙安抚道:“花姐,我三叔就这急脾气,你要是还知道什么,就快告诉我们。”
花姐点了点头:“那个货场……闹鬼。已经有好一阵子没人敢进去了。”
“闹鬼?货场闹鬼?”
花姐又支吾道:“我……我就是提醒你们一下,你们要是愿意去,就去吧。”
听到这个,三叔又折转了回来:“那你给我们说说,怎么个闹鬼?”
花姐说道:“我也是听说,那个货场囤货的时候,砸死过人,所以每到晚上,有人听到院子里有人喊号子的声音,还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在装卸林木。镇子里闹得人心惶惶的,后来政府派人去查看,结果派去的两个人进去之后,却一直没有出来,第二天就被发现惨死在了院子里,地点就是砸死过人的地方。其他的,我就说不出什么了。”
三叔点点头,摆了摆手,招呼我离开了花姐的旅店。
我见三叔对这个货场闹鬼的事很感兴趣,便提醒他道:“三叔,咱们这次来,可不是来破凶宅的啊。”
三叔笑了笑:“废话,我当然知道。不过这闹鬼闹的好啊,我估计老肖十有八九就是在那货场给我们打的电话。他也可能会在那里出现。这老肖绝对是个高手,闹点小鬼可吓不住他,更奈何不了他。”
经过和花姐的一番斗智斗勇,我们整整折腾了一个上午,这时正值正午时分。不过虽然天上艳阳高照,但是那阳光照到身上,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反而感觉有些凉飕飕的。
三叔往四下看了看,摇摇头说道:“这么个地方,附近全是林子,阴气太重了。这盐水镇的地势,你看看,南北有茂林,林后有山,东西为出入口,有矮丘横穿。这叫背后靠山,书案呈前(钱)。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