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逃出去。我们可以这样……”
“住口。”
狑狑左顾右盼前后看了看,才跳起来拍了狪狪的后脑勺一巴掌,压低声音骂道,“你特么能不能小点声!知道在哪儿吗,人体幻境啊,这里哪一寸不是舟筝的地盘,知不知道有计划只能做不能说出来的道理?我操,我真特么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会跟你这种蠢货生成兄弟?”
狪狪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大意,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讨好他道:“我蠢笨你聪明,所以咱们不是正好互补嘛,别生气了啊,我错了还不行嘛,以后小心点就是。”
狑狑瞪了他一眼,没再说话,甩开一双小短腿往前走。
此时最宜少说多做。
狪狪迈开大长腿跟上,“狑狑你有什么打……”
“算”字尚未出口,狑狑的眼刀子便射了过来。狪狪顿时醒悟,轻手扇了自己一巴掌以示惩戒,然后改口问:“这里既然是三魔君的地盘,那她为什么不知道木神和二公子藏到哪儿了?难不成他们真逃出去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狑狑边走边道,“人体幻境根本没有出入口,就算二魔君的使者能够进来,那也是因为他们精通此术,最起码对此术的构建方式了如指掌。木神和二公子的年岁不过万余,根本没可能接触过魔族的人,想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逃出幻境,简直痴人说梦。”
狪狪听得连连点头,“那照你说,他们藏在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狑狑回头扫了一眼空旷阴冷的墓道,随口开玩笑道,“或许他们根本没藏,就堂而皇之地跟在你后面也说不定呢。”
狪狪被这话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回头逡巡一阵,才舒出一口气道:“狑狑你又吓我……”
然而等他回过头来,前方空荡荡的,却早已没了狑狑的踪影!
狪狪:“……”
前一刻,狑狑还在为自己的恶作剧洋洋得意,这一刻,他便莫名其妙走到了这里。
这里安详静谧,除了一望无际的雪白雾气,再无它物。脚下都是悬空状态,连片土地也无。
“谁?是谁把我抓来这里?”
狑狑极力掩盖着心中惊骇,高声问道。
他活了万八千年,走进过无数人体幻境,但那些都是魔族的,而魔族最初级的幻境全部都是乌烟瘴气看不见边际的黑雾,根本不似眼前这般的浩然纯净。
很明显,这里也是一处幻境,却不是魔族所建。
狑狑的第一反应就是木繁树。
“木神,是你吗?”
而回答他的只有丝丝缕缕的白雾流动。
白雾深处,旖旎之所,云雨之巅。
也不知过了多久,连天瀛才满足的**一声,然后拥着温软如玉的良人,翻落雾里。
“繁树,”他嗓音微微沙哑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木繁树长发披散,面若桃花,口中依然残留着新鲜血液的微微甜腥,心脏难以忍受的膨胀和灼热感也早已消散得干干净净,只不过跳动很急,让她有点心慌喘息。
“不是。”她道。
久居高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从来不是撒娇发嗲的人物,但此时这两个字轻轻从她口中溢出,却饱含了千般娇媚万种风情,连天瀛一个把持不住,翻身又把她压在了身下。
木繁树稍稍褪去红晕的脸登时又红如霞火,“你……”
“再来一次?”
说着,连天瀛便把头低了下来。
木繁树偏头避开。
倒不是她不解风情故意扫他的兴,而是胸口蓦然一紧,毫无征兆的,她的心脏又火烧火燎的痛了起来。
她微微皱了眉头。
连天瀛看在眼里,善解人意地一笑,然后轻轻咬她的耳朵:“第一次都有点痛呢。你若实在难受,我今日便暂且忍一忍,我们来日方长。”
木繁树隐隐痛心这句“来日方长”。
但身体的痛楚此时不容她逞强,她只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默认了“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