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瀛假装不解,哈哈笑了两声:“大人玩笑了,你可是传说中的千杯不醉啊,小小三壶,怎能醉倒你呢。好吧,我先干为敬!”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木繁树却笑了笑,放下酒杯,道:“来人!”
门外的婢女立刻应一声,开门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木繁树:“去准备几样酒食,越快越好。”
“是。”
婢女领命退下,而连天瀛却有点不明白木繁树什么意思了。
邀他来寝室,提前沐浴净身,还要将计就计与他吃喝痛饮,这这这,这怎么看都像她准备“献身”的节奏啊。
“你笑什么?”
“啊?我,我笑了吗?”
连天瀛欢喜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几次都差点扑上去给木繁树一个大大的熊抱,不过转念一想,美好来得太突然,太不真实,从前次次抗拒如她,为什么突然就想通了要“主动献身”呢?
更没想到的是,不等他问出来,木繁树就主动认错了。
“从前是我不对。”
“没,没有。现在也不晚,不晚。呵呵。”
连天瀛坐在木繁树的对面,看一眼她,再看一眼三只酒壶,心里有鬼,一时间他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放了—这可是亲爱的木神大人第一次投怀送抱呢。幻境那次,二人之所以好事能成,绝大部分原因在于梵骨合欢的催情作用,可这一次,难道也要借助外力?
“繁树,”他终于不再戏谑她“大人”,半提议,半悔悟道,“酒大伤身,要不,我们改天再喝?”
连天瀛觉得,木繁树嗓子里的那句“你觉得三颗酒曲能放得倒我?”马上就要喷薄而出了,这时房门被敲响,有人送来一块赤金色的麒麟角皮,木繁树拿在手里只淡淡扫了一眼,便打发人走了。
“流离送的。”木繁树道,今天,她主动解释的次数着实有点多。
连天瀛却浑不在意,肘支桌面,手托下巴看着她,笑眯眯道:“送东西没关系,只要不让我把你送出去就行。”
木繁树轻轻笑了一下,也学着连天瀛的样子,托着下巴一眼不眨的看着他:“你好像对我有很多想法?”
“那当然了。”连天瀛一点都不否认。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木繁树的崇拜敬仰之情统统化作了男女翻来覆去的云雨之思,这种感觉很微妙,又似乎气势汹汹顷刻间便已深植骨髓,折磨得他成天成宿孤枕难眠,一颗心里满满的都是躁动难安,再也装不下其他事了。
“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想法了?”
“唔……”
连天瀛仔细的想,使劲的想,可还是想得他脑袋发僵也想不出,他攥着拳头敲了敲头,“……不知道。”
木繁树却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那就不要想了。”
“可是我想知道。”
木繁树一直在笑,“感情的事,你说得清,还是我说得清?”
“繁树。”
“嗯?”
“那你是什么时候对我动了真情呢?”
“唔,很久了。”
“多久?”连天瀛手臂放平,换了个更舒服安逸的姿势,趴在桌面上继续看她,“我以前问你,你说在太贞外的竹林里,可我一点不信。”
“确实在那儿。”
“不信。”
“那你觉得?”
“应该更早。”
“更早么?”木繁树的右手食指轻敲着桌面,想了一会儿,“我不记得了。”
“……繁树。”
“你有话就说。”
“我们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说话了?”
“那还不是你害的。”
“你之前为什么总拒绝我?”
“就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向你道过谦了。”
“我不接受。”
“可你明明……”
木繁树认真回想一遍他那时的答复:没有。现在也不晚。呵呵。
好像确实没有提原谅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