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姐姐,有魔气!”
其实姜北并不能确定那一缕冰冰冷冷的陌生气息是不是魔气,只不过,妖族受妖后月下的传召已回,这气息虽与狪狪狑狑身上的微有不同,但她一时也想不出世上还有什么人种会产生这种气息,姑且已“魔气”提醒一下木繁树。
木繁树的右手明显抖了一下,“……不用理他。”
“可是,”姜北心惊胆战的四处张望,“这气息好像在跟着我们走啊。木姐姐,真的……没关系吗?”
“……他不会伤害你的。”
姜北敏锐地发觉了她话里的漏洞,“那他会伤害姐姐你吗?”
“……不知道。”
木繁树每次回答问题之前,都要短暂的停顿一下,这种停顿不像思考,倒像极了一种本能。
“木姐姐,你……你在害怕吗?”
“……没有。”
“那,请松开我的手好吗?疼,都要被你捏碎了。”
木繁树恍然惊醒,立刻松开了姜北的手,抬手一看,因为过于用力,红彤彤的新鲜血液把整块布条浸泡得充分而饱和,多余的血正滴滴答答的顺着手指往下掉。
木繁树终于后知后觉的“咝”了一声。
“疼吗?”
二女停下来,姜北甩了两下被木繁树抓疼的手,然后小心翼翼捧起木繁树的伤手,朝着血布条吹起了气,“吹吹就不疼了。”
木繁树皱着眉头笑了笑,三下两下把血布条绕下来,露出那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带药了吗?”
“啊?哦,带了带了!”
姜北忽然想起来,离开天界之前,卜浊特意追上来塞给她几瓶丹药,说世道险恶没准会用得上,她遇到木繁树之后净顾着心惊胆战地惊悚了,都快把这事给忘死了。
姜北一口气把袖袋里的瓶瓶罐罐都掏了出来,摊在两只手心里,“我不懂药理,上面也没标注药品属性,木姐姐你自己看看,哪个是止血的?”
话刚说完,也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嗖嗖嗖”的破风声,姜北来不及闭合手掌,不到一个眨眼的功夫,她的手心豁然一空,啪啪啪啪啪,瓶瓶罐罐纷纷凭空飞走,十分诡异的撞到了街边的墙上,丹药骨碌碌滚作一地,还有一捧雪白的药粉随风飘扬,呼啦一下,不见了。
姜北顿时傻了眼:“这……”
前后左右张望一番,各处的门窗依然紧紧关闭,街上、房上、树上,连头上姜北都摸了一把,根本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木繁树抿了抿唇,也不知在努力克制什么情绪,“……他果然不肯放过我。”
姜北迅速回过神来,跑过去,趴在地上七手八脚地捡药,“没关系没关系,脏点就脏点吧,能止血救命就行了,木姐姐你看……”
“不必了。”
木繁树走过来,用左手把姜北扶起来,“止血的已经飞了。”
飞……飞了?
姜北本能的就想起了那捧随风飘扬然后不见了的雪白药粉。
“那……就没有别的止血方法了吗?姐姐你可是懂医术的。”姜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没了。”
锁命灸需要锁命针辅助,木繁树本来随身带着三根,可之前都用在了书灵身上,其他方法则必须有药物辅助,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的便是当下。
姜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想把地上的丹药重新收起来,可木繁树拉起她便走,解释说:“不要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这点小痛,我还受得住。”
“木姐姐?”
“怎么?”
“那个人……我是说,那股魔气好像消失了?”
木繁树象征性的左右看了看,“嗯。”
“那他是放过我们了吗?”
“不一定。”
姜北忧心忡忡地看了木繁树的伤手一眼,终于忍不住问:“木姐姐,他……到底是谁啊?”
“连天瀛。”木繁树毫不含蓄的说,顿了顿补充,“他现在很恨我。待会儿见到他,你一定记得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