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黎继续旋转,却明显比方才慢了许多:“大人,请问小仙可不可以正着转几圈,再倒着转几圈?或者,停一停再转也行啊?”
“同向旋转,不许停顿。”
“啊?”腿脚一晃,舟黎难免有些绝望了。
“灵书让本神传话:今晚他并未失约于你。”话音刚落,木繁树已闪进房去。
舟黎闻言不禁大喜,连旋转都快了几拍,心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啊,终于让本小姐盼到一个极品佳人投怀送抱了,要说灵书那姿容风度,啧啧,好啊好啊好,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好,本小姐今晚能与他翻云覆雨一场,也总算死而无憾了!……
等等!
今晚?
舟黎摔了个大跟头!
呜呜呜,今晚本小姐在这里被木神逼着转圈圈啊,如何能与佳人翻云覆雨?淋雨还差不多。灵书啊灵书,你这算盘打得好精,这次本小姐不但吃不到你,还要把绝密情报统统透给你不成?
木繁树回到房中,看着床上的贝瀛,“他一直没醒吗?”
奚微仍然窝在榻上打瞌睡,“没有啊大人。您说他是不是死了?”
“胡说。”木繁树低声斥责,心里却不踏实了,终究把手慢慢探了过去试贝瀛的气息。
还好,没死。
心里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信奚微的一句气话。
想来想去那句“他是不是死了?”令她很不舒服,于是忍不住提醒:“奚微,以后不许说他坏话,知道吗?”
然而等了半天无人回应,回头一看,奚微已小猫一样窝在榻里睡着了。
木繁树笑了笑,落座桌旁,支额而眠。
这一觉,便安然睡到了天明。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传来,木繁树慢慢睁开眼睛,那响声却是……奚微在梦呓?
奇怪,不记得奚微有这毛病啊!
木繁树似乎笑了一下,起身走到贝瀛床前,轻声道:“还没醒?”
然后转身走出房门,脚步声渐行渐远。
奚微忽然从榻上跳了下来,捞起一只茶壶就往刚刚离开枕头的贝瀛头上拍!
“等等等等!”贝瀛双臂护住脑袋不放松,“奚微你就不能使个昏睡的小术吗?这么硬的茶壶打下来我很疼的!你看,你昨晚砸我后脑勺的这个包还在呢,痛死了。”
奚微翻了个白眼:“你傻么,在大人面前使小术,那还不等于在武圣人面前甩大刀,能不被发现才是大人脑袋被打了,快别废话了,把手拿开,忍一忍就好了,啊。”
“可是真的很疼啊!”
“我不是说了嘛,忍一忍,忍一忍睡一觉就不疼了。拿开拿开!快点快点!”奚微不耐烦了。
“不要。再被你这么打下去,即便我不死在舟家人和木神手里,我也得死在你手里,算了吧,我还是自己想办法保命,不需要你帮……”
咚!
茶壶兜头砸了下来,贝瀛双眼一翻,倒回了床上。奚微撇嘴:“自作多情,谁帮你了,我是在帮星……”
“你在干什么?”
奚微浑身一僵,回头,“大大大大人!”
木繁树面色微冷,疾步走到床边探贝瀛的腕息,然后舒一口气,道:“我问你,你方才到底想干什么?”
被当场捉住,奚微只能假模假样跪了下去,“大人,我只是不想让他这么快醒过来,只是想等天枢星神赶过来和他公平竞争,……”
“好了。”木繁树一脸无奈,“到苑门与桃桃换值。”
奚微不解,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问::“为何?”
木繁树哭笑不得:“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何,好吧,那我明白告诉你,因为桃桃不会伤他。”
“呵呵。”不料,奚微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牵住木繁树的裙角摇,“大人,其实,人家也不会伤他啦。”
木繁树丝毫不为所动:“哦。”
桃仙官正巧进来禀报,听到奚微说“不会伤他了”,以为奚微指的是自己,于是立刻上前将她扶起来絮絮道:“守个夜罢了,奚微你不必如此自责,虽然我知道你说这话没什么诚意,但已经很难得了,很难得你肯低头给别人说句软话,……啊,奚微你干什么打我?奚微!”
“死桃桃你能不能不说话?”奚微一把将桃仙官推开,“你守夜关我什么事?我今晚守夜也不关你事!哼!”气呼呼走了。
木繁树笑着摇了摇头,问桃仙官:“何事?”
桃仙官立刻从“守夜”的迷惑中回过神来,道:“大人,是舟忌二公子请见。”
仿佛在意料之中,木繁树轻手将床上的茶壶捡起来,“烧壶好茶,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