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奶娘哄木方也没这么难哄啊?还有芮儿,多么乖巧可爱的女孩子。绘绘也是,即便祸惹得多了些,打过骂过罚过,根本连哄都不必,身伤心伤都不养,立刻又生龙活虎满血复活的惹祸去了。
哪像眼前这个人,胆小懦弱,死皮赖脸,盲目伪善,……
突然,执玉的手中一空,衣角一紧!
“哈,玉是我的啦!”
木繁树汗颜。
又多一条,阴险奸诈装可怜为达目的软硬兼施不要脸!
他抓着她衣角继续哈哈道:“我便知道,你趁着绿簪子杀妖龙时偷偷把寒玉藏了起来,怎么着,被我猜中了吧?不过你也不必气馁,败在我贝某人手里,你不丢人。”
木繁树:“你怎么知道……”
“知道你偷我的那块玉是假的,而现在我手中的这块才是真的,对吧?很简单,白妖龙的伤口。哦,就是那个先被我掀掉龙鳞又被你一簪子插进去的那个伤口,正因为你同时抓着它的两道伤疤,它才被激起愤怒突然暴起来攻杀我们。不过,”他把玩着手中光滑荧白的玉石,“这玩意到底是白妖龙的哪部分,我就不得而知了。”
木繁树:“左后趾第二个趾甲,即是。”
他竖拇指赞道:“厉害啊!连这个都能猜到。我本以为是它的牙齿眼睛心脏什么的……”
木繁树:“不对。”
“啊?”他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地离她近了些,“哪里又不对?为毛你一说‘不对’,总有危险降临?为毛你总神预言?”
“言”字尚未出口,头顶上方,一声怒龙长啸已直朝这边逼来。
无底洞外。
桃仙官蹲在一旁,默默用石子在地上画着桃花朵朵。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原本画十朵桃花的时间就能解决的问题,这都画五十朵了,大人怎么还没完事?
奚微则不停地踱来踱去,用一只手背啪啪拍着另一手心道:“这么久了,大人怎么还没上来?该不会遇到什么意外了吧?该不会被什么邪物缠住了吧?该不会遇到她最不擅长的……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不能想了不能想。……喂,桃桃?”
桃仙官画桃花入神,未闻。
奚微有些不耐烦了,上来几步便把满地桃花踩了个纷乱,道:“你一个核桃仙,整天价画什么桃花啊?还真以为自己是桃花仙官,能保人桃花运源源不断呢。”
桃仙官站起身,不气不恼:“我不能保人桃花运源源不断?可前两日究竟是哪个跑到我人界的仙庙烧高香磕响头,求我保佑她:她爱的人爱她,爱她的人她也爱,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不离不弃,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奚微捂脸:“核桃,你竟然偷听!”
“你跑到我庙里祈求祷告,我怎么能算是偷听呢,充其量只是显灵还愿罢了。”
“好啊,你不是显灵吗,那还我愿啊!还啊还啊!”
桃仙官彬彬道:“那请问这位姑娘,你中意的是哪家公子?”
“不告诉你。”
“哦,上个问题算我白问,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就是暗恋……”
奚微又气又羞:“核桃!”
“得,算我没听见。”
“可你已经听见了!”
“那我保证不说出去就是。”
“你如何保证?”
桃仙官指天:“用我的人格保证。”
奚微讥诮道:“人格?这玩意你有?”
“那我用大人的人格保证。”
“好。”奚微终于满意了,“那我也……”
砰!!
一声巨响,二人对话戛然而止,齐齐回身望去。
郁郁山林,无底洞旁,一丈宽的大土坑中,雪白狰狞的巨大龙头之上,有人两个,乃是……是……
哧—
木繁树一把将怀中男子的前襟粗暴撕开,曝出好耀眼的一片雪白,然后一爪探了进去……
奚微忽然拉着桃仙官的袖子哭道:“桃桃,咱们换个保证行不?咱大人的人格……呜呜呜,咱还是换个吧呜呜……”
桃仙官:“看清楚,大人这是在救……”话未说完,他却忽然背转过身去了。
大人的衣服……
大人的鼻子……
还有,大人的耳朵……
木繁树神色平静,正一只手探在那面具人的右颈脉上。须臾,道:“核桃,苍芝藤拿来。”
桃仙官直挺挺背对这边:“是。奚微?”
奚微立刻从桃仙官手中接过苍芝藤,递给木繁树,“大人。”
木繁树接了藤,作法成粉,正要向那面具人的胸口撒去,腕间却蓦然一紧。低头,腕间是一只修长苍白的手,而那男子半睁着眼,道:“你果然……不死心。”
木繁树一怔,“嗯?”
面具人有一口气没一口气的说:“你……够了,不要得寸进尺,真受不……了你。”
奚微的脸越听越绿,终于操着哭腔向身后奔去:“桃桃,我还是觉得你的第一个保证比较靠谱……”
木繁树听得莫名其妙,却也不去深究她,只对那面具人极其耐心道:“你中了龙毒冰晶,必须马上用药,手拿开,我可以……”
“骗人。”面具人道,“龙毒冰晶,我已经吃过解药,何来……又中毒一说?”
木繁树:“你伤口太多,解药的量……”
“你神族的吧?”
“是。”
面具人虚弱一笑,道:“神族分两族,神经族和神棍族,你……哪族的?”
木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