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我的心里一直带着一种期盼,我期盼着父亲就这样的状态一直下去,一直抽着上次黄尚拿来的那种香烟就可以止住疼痛,甚至也还在幻想着出现像钟逢那样的奇迹。(。om纯文字)
我也曾经想过用治疗钟逢那样的方式去父亲身上尝试一下,但是我觉得这样的风险太大。首先是必须告诉父亲他真实的病情,其次就是父亲的情况与钟逢的完全不一样,如果父亲的肝脏里面只是一个单独的肿块的话,我肯定会义反顾地去尝试的,但他的不是那样。父亲的肝脏里面有多个肿块,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在肝门附近。像这样的情况,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癌肿的扩散而发生不可遏制的全身性转移。
况且,那样的试验本身就仅仅只是一种试验,如果用在父亲身上的话那成了什么了?岂不是把父亲当成是了一种试验对象?
父亲的病情在朝着恶化的方向在发展,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发展得并不是特别的快,但是逐步恶化的状况已经不可抑制。曾经幻想的奇迹并没有出现,那种每一盒里面有着一支烟王的三五已经不再有多少的效果,所以,我只能再一次去找到黄尚。[
这次我没有提前给他打电话,因为这次的情况不一样了,完全不一样。
他看到我之后就顿时什么都明白了,“需要换了,是不是?”
我点头。
他叹息,“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次的每支烟里面都有,不过其中的量不是很大。你先拿四条去,如果他一天一包烟的量的话,就可以维持一个月。”
我点头。
随即他递给了我那四条烟,依然是三五,表面上看去和上次的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我完全相信他,所以也就没有仔细去看。
将香烟拿回到家里,发现上次剩下的还有一条多几包。我把剩下的那条烟拿去悄悄扔到了外边的垃圾桶里面去了。后来想了想后觉得不大放心,随即又偷偷地去从垃圾桶里面把它捡拾出来后放到了我的车上。
第二天我去到录取现场,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后把那条烟拿出来,打开后一包包拆开,然后一支支揉碎后放到马桶里面去冲掉了。
我不得不小心。
换了烟后,我发现父亲的情况明细地得到了好转,精神和胃口都顿时一下子好了很多。当然,他这样的好转说到底也就是暂时性地止住了疼痛。
现在只能是这样了,其它所有的幻想都是不现实的事情。现在,我不再像小孩子那样去不切实际地梦想此事了。
今年的录取工作已经结束了,除了上次考生家长静坐的事情之外,其它的一切倒是都还非常的顺利。
然后就是工作总结大会,还评选了今年的先进工作者,每个人也发了不菲的补贴。总之,今年的招生录取工作终于在一片掌声中结束了,省教委的领导及何省长也亲自参加了我们的工作总结大会,而且都做了重要的指示。
他们的指示外乎就这样几个方面:肯定工作,赞扬成绩,指出不足,提出希望。
当然,他们讲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亲自来参加了,这其实表达的是他们对本项工作的高度重视,而且也是对我个人工作的大力肯定。这对我来讲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这其实也就是相当于一种非书面的全面肯定。
不过没有人知道我内心里面的那种羞愧,因为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这样的殊荣是怎么来的。其实有时候我就想,作为我自己来讲,比起阮婕、曾郁芳等女人来并不高尚多少。也许我能够在她们面前说出那些话、做出那样的姿态来的原因也就是我如今的职务,还有我作为男人最后的拿一点尊严。
还有就是,一直以来我都在试图将自己在何省长、常百灵那里失去的尊严从阮婕、曾郁芳等女人那里索取回来。仅仅如此。
这或许也是我越来越堕落的根本原因吧?
今年的招生录取工作就在一片热热闹闹中划上了句号,落下了帷幕,但是其它的工作还必须继续。[
现在我才发现自己以前有些多事。如果当初我不去提出搞那什么招生录取中心项目的话,那么现在我基本上就事可做了,也就可以经常抽出时间在家里陪陪父亲、陪陪孩子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当初,我刚刚到这个单位不久,满怀的雄心壮志,总是想到如何另辟蹊径去干几样所谓的政绩来,结果好了,现在可是把自己给套进去了。而且,那样的事情已经开始在做,而且也得到了领导的认可,如今不继续下去都是不可以的了。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做的那些事情还是收到了很好的效果的。
今年,全国的知名重点高校在我们江南省增加了招生名额,虽然在实施的过程中那些名额大多数落到了有着特权阶层的人身上,但是这里面其实本身有着特权的人并不多,大多数是通过各种关系托到我们省招办来的。也就是说,其实真正受益的还是考生。不管怎么讲,绝大多数的还是按照了录取的条件在录取。
而且,这件事情最终的结果是高校方面收取了一定的费用,我们省里面拨出的前期经费也都得到了回笼。当然,对于考生家长来讲,他们也觉得这笔钱交得心甘情愿。
现在我才更加明白了一点:自己曾经的那些理想化的想法其实很不现实,而且非常的可笑。试想:假如按照我最开始的设计,假如那些名额都不去收取考生的钱的话会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