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尘子忌惮地看着那片紫金雷云,没有去追击落下的青鹤。
“如果不是实力还没有恢复到巅峰,纵你唤出紫金天雷又如何!”陌尘子恨恨地剜了一眼青鹤,汇聚起全身灵气到口中。
“吼!”一个深红色气旋渐渐在陌尘子的巨口中凝聚而成,缓慢地旋转着,吞没了紫金雷云。
吞天食地。
“你们还有什么遗言就快点说吧,待会就没机会了。”天狗一爪拍飞柳瀚平,化作人形飞向陌尘子身后,余音还在空气中震荡着。
天地间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唯有三处亮光。
一处是散发着血红色光影的吞噬气旋,一处是以浩然正气为风眼的灵气气旋,而最后一处则是释空僧人胸前的“镇”字佛珠。
“一起出手,一定要为她争取到时间!”柳瀚平大喝一声,跃至空中,接下气尽力竭的青鹤。
“我亦菩提。”释空将手中的佛珠挂到脖颈上,双手合十盘膝而坐。
佛光涌现!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便是为了超度这些被陌尘子所奴役的怨魂,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需要他超度了。
“唉,皆是孽债。”释空看着空中四散飞舞的怨魂,低下了眉。他本来是想要超度这些怨魂,好让他们有一线转世机缘。可是这些怨魂死前受了太大的折磨,不愿接受渡化,他竭尽全力也只能将他们镇住,无一是渡化成功的。而这些不愿被渡化的怨魂,最终也只能落得魂飞魄散。
“唉。”释空僧人叹了口气,默默走到司歌身前,还是低着眉,耷拉着眼。
站定。
“唉,罢了。”释空又叹了口气。
佛陀三叹。
金光起!
一道百丈佛光自释空僧人体内绽放开来,照亮了整片天地。
“佛门大慈悲。”柳瀚平将怀中的青鹤递给徐清染,回头凝望着九天之上的佛陀虚影。
徐清染给青鹤喂下一颗丹药,将他安置在一个角落中,也回过身去注视着九天之上的佛陀虚影。
这是释空的本命佛光。
“释空大师这样子,会折寿吗?”徐清染看了一眼身边的老人,语气中流露着些许悲伤。
此时柳瀚平身上壮实的肌肉已经消退了,筋脉也平缓下来。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刚毅,取而代之的是眉目间的沧桑。
“谁知道呢。你们佛道两门的人,最是看不透。平时总想着成仙成佛,好不死不灭,看似是最爱惜自己性命的。可是到了这种时候,又是慈悲为怀,硬生生用自己的本命佛光来拦下那些怨魂,去超度他们。其实又有什么用呢?能超度的话早就可以超度了,还不如和你师姐那小姑娘一样,直接用一身正气将它们打得魂飞魄散。”柳瀚平叹了口气,对着徐清染伸出了手。
“真的需要吗?”徐清染取出一瓶丹药,但是却没有递出手。
她不想。
“所有人都在拼命了,释空那个老顽固是,你师姐也是,还有那个嘴上说着只是想赚笔钱的小姑娘,都是搭上了命的。你觉得,我一个糟老头子,有资格惜命?”柳瀚平没有催促,只是感叹。徐清染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夏子煜。
如果要说起来,夏子煜是最有资格抽身而退的那个了,她并不是部门的人,而是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是一个很神奇的组织,它的存在就像是被默许了的,不论是异兽还是人、妖、魔,都可以加入其中。而且只要是没有案底的异兽,加入了赏金猎人的组织以后就再也不会被猎妖人追杀,而加入其中的邪修和魔道也不会再被正气师追杀,这就像是一个收容所,收容着那些天地不容的存在。
天地不容。
世人不允!
在佛光的照耀下,徐清染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夏子煜。她在奔疾,她在跳跃,她不断地更换射击角度,试图找到陌尘子的命门。
“快了。”柳瀚平从狂风中捏住一片叶子,看着它在自己的指间渐渐消散,神色穆然。
徐清染将药瓶递给柳瀚平,看着他仰头服下那颗丹药。
“开始吧,”柳瀚平将空了的药瓶扔给徐清染,大步踏出。“虽然说这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但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可还不服输的啊!”
“天地有灵,”老人站到与释空僧人比肩,张开双臂。
树颤叶落。
“传吾号令,”柳瀚平左手作指,掌心朝上;右手作掌,掌心向下。
天地大动。
“日驾朝曦,”天边亮起一道长虹撞入柳瀚平右手掌心中,聚在其间。
是为灼日。
“月与星临,”自其左手指间,一轮弦月亮起,周遭光点闪烁。
众星捧月。
“日月来邀,”两道明红自柳瀚平眼中射出,没入到血色的吞噬气旋中。
陌尘子哂笑一声,气旋开始飞速流转,欲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吸入气旋之中。
“仙人作囚!”柳瀚平左手指上右掌承下将手中的日月强行融合到了一起,吞入腹中,对空高喝。
“丫头!”
“……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司歌一把抽起桃木剑,狠狠挥出,连带着剑尖的气旋一同斩出。
但却不是指向陌尘子,而是柳瀚平。
气旋正中柳瀚平后心。
“镇!”
柳瀚平感受着注入体内的力量,指影缭乱。
柳家独门猎妖咒言,《日月来邀》!
“小丫头汇聚了不少嘛!接下来,就看老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