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墨扫视了一圈,痞笑着说:“不守时是他们的错,黄老你不用替他们背锅。我看啊,超时未到的人还是直接判负最好。”
黄老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说:“还是安静地找个营帐坐下来听会琴,再等等吧。人到齐了,自然就会开始。”说着又是盘腿坐下,双手又抚上了古琴的弦。一看他这架势,梁京墨忙不迭地挑了个最远的帐篷,一脑袋扎了进去。
项南星笑了笑,就近选了个帐篷坐进去。近距离观察帐篷后他注意到了,这些帐篷的入口处虽然只是一块布帘,但布帘的下沿和两侧却是装上了强力的电磁铁,与帐篷的边缘扣着。当帐篷中没人时,电磁铁不通电,因此可以轻易地撩开,然而一旦有人进去,这块布帘将会彻底锁死,不光外面的人无法进去,里面的人也无法再出来,只能乖乖等着。
难怪当他们进入这个场地时竟然无人出来窥探一番,原来不是别人没到,而是来了的人都被关在帐篷里,连侦查一下都办不到。
这种设计很明确地体现了主持人一方的意图,那就是将玩家的身份保密。帐篷的设计和厚布隔绝了偷窥的可能性,而黄老的乐曲也掩饰了大多数的声响,理论上,除了一同到场的同伴之外,玩家无从得知在场的其他玩家都有谁。
从另一方面,由于此时项南星和梁京墨已经分开进入了两个帐篷,那些已经在场的玩家也就无法知道他们俩是一起来的。梁京墨在来的路上曾经和他暗示过,这是一个关于合作与背叛关系的游戏,从这个设计来看,“掩饰合作的关系”,本身也该是这个游戏的重中之重。
“喂,等等,这样的话,要是剩下的人永远不来,我们该不会要在这里活活等到死吧。”
在周围那诡异的乐曲声中,项南星的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各种古怪的念头。然而这最后的玩家却没有让他等太久。项南星忽然发现乐曲的中间似乎多了点说话的声音,而后这话语声渐渐靠近,虽然混在旋律里听不清楚,但项南星隐隐觉得,这声音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
这也算是坐得近的福利吧。要知道刚才在乐曲停下后,梁京墨和秋半夏都曾经和黄老说过几句话,如果是熟悉他们的人不难借此认出他们来。
而此时进来的人,显然也有可能遇上同样的情况。
等到乐曲停下,这人毫不客气的评论几乎是即时响起:“老先生,你这曲子弹得可也不怎么样啊。”
帐篷里,项南星的手不由自主握紧了一下。这个人此时显然已经看见了黄老的衣着,猜到了他的身份,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毫不客气地当面出言挑衅。
项南星知道,这并不是单纯的无知或者狂妄,而是在经过细致思索后异常大胆的试探之举,试的就是黄老这淡然的外表下真正的容忍限度。这种似粗实细的风格,项南星之前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过——再加上这个声音,他也绝对不会忘记。
“罗百川。”他无声地念道,“总算等到你了。”
正在他因之心潮澎湃时,和他一同前来的另一个人也开口了。
“好好说话。这位是我们的六号主持人黄老。”
他说的内容和秋半夏一模一样,然而声音却带着一丝异样的机械感。此时没有了乐曲的干扰,这个声音准确无误地传入了项南星的耳中,将他的记忆连同那份恐惧一同唤醒。
是‘假面人’菲克——那个光靠杀气就让自己几乎腿软的人。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