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望一边随意地想着,一边顺势扫视着白苏身后的手下。
可下一秒,他的目光在其中一人身上猛地停住。尽管看不见对方脸上的表情,但多年的杀手经历让南宫望练就了从形体姿态上判断精神状态的本事,从对方站立的样子来看,他比起那两个顶级主持人更加放松,全身上下都充满了自信的意味。
“这个人是……‘第十一位’的假面人菲克。能和秋半夏几乎战成平手,他也可以算是堪比‘一位数’的高手了。”南宫望暗暗疑惑,“可是,为什么只有他显得特别冷静?”
疑惑归疑惑,游戏还在继续进行。
对方的动摇对梁京墨来说无疑是大好时机。虽然在刚刚过去的那一局里无计可施,但假如白苏下一次“预告”的内容落在他可以施加影响的范围内,那说不定就是打破僵局的机会。
只是,那也是他完成自己这一回合之后的事情。虽然在这回合中占据主动权,但在梁京墨的面前也放着两个不同的选择。
一个,是“预告”自己相对有把握的领域,安稳度过这一回合后放在对方回合决胜负。
另一个,却是借着对方动摇的机会抛出自己的胜负手。那样一旦获胜的话,就能进一步摧毁对方的信心,拿下后面的回合更不在话下。但这样做的话梁京墨也得负起失败的风险,好不容易在对方心里埋下的那点畏惧,说不定也会随着这一局的胜负彻底消失。
“再怎么装作思前想后,其实答案早就很明显了。”站在他身后的秋半夏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梁京墨说,“从过去到现在,你从来都只喜欢选择那一种方式。”
“你真是了解我。”梁京墨回头笑道。
他转过头盯着白苏的眼睛,如第一回合般伸手抓起一把筹码,将它们直接扔到桌上。
“这一回合,我‘预告’的内容是……”他顿了一顿,朗声说道,“在五分钟内,我方的人将攻破西凤皇宫大门!”
这话一出,白苏的眉头顿时一皱,身后的那些手下也不约而同变了脸色。不光是他们,就连梁京墨一方的不少人也在这一瞬间露出严肃的表情。和之前那些地方不同,西凤的皇宫毫无疑问是这个皇权国家的心脏,也是白苏一方在这场举国之乱中来去自由的最大依仗。虽然因为姜凉兄妹的存在,白苏手上的皇室这张牌暂时未能发挥作用。但如果真的任由梁京墨将其攻下,影响不仅仅是这一回合的胜负,更是釜底抽薪,直接抽走了白苏赖以生存的根基。
当然,这里面的前提是——梁京墨真能做到。
“既然提出了这样的预告,我不可能不跟的。”
白苏在短暂的惊讶后很快镇定下来。他微微一笑,抓起一把和梁京墨差不多的筹码。
放下,然后再加上一份同样多的。
“跟注,以及翻倍。”
白苏冷笑“只有这个预告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实现。假如你真能做到的话,就算要我把全部筹码都送给你也无所谓。”
“我不需要你全部筹码,放在桌上的这些就可以。”梁京墨自信地笑了笑,跟了对方的加注后便转向旁边的南宫望,“距离‘预告’的时间结束还有多久?”
“四分钟三十秒左右。”南宫望答道。
“时间刚刚好。”
梁京墨点点头,按住耳朵,通过那上面的无线对讲机对另一处下达了命令。与此同时,白苏也正压低了声音做着差不多的事情。两人的目光再无交流,神情也都是前所未有地严肃。一道又一道的命令随着语音化作电波,从这个大厅奔向西凤各地,化作远处不息的争斗。
这一次不再是商业或政治上的暗战,而是实实在在的正面突破,唯一的评价指标便是武力强弱。虽然在场的人都没有亲眼看到,但光是用想也知道,此时在皇宫正门附近肯定正展开着一场残酷血腥的混战。
是梁京墨的人成功冲进皇宫,延续自己回合不败的纪录,还是白苏的手下挡住了冲击,为己方守住最重要的阵地?这个悬念并没有持续太久。四分多钟后,“巨蜥”科莫代表白苏提前五秒接通了皇宫卫士的通讯,为的就是第一时间确认赌局的结果。
“情况如何?”他言简意赅,“现在占据皇宫正门的是哪一方?”
“是,是我们!”
对方的声音听上去很从容,没有大多数人想象的那样慌乱。背景声音里虽然隐隐有几声吆喝和惨叫,但听上去就是在很远的地方。由此看来,梁京墨的人连靠近正门都办不到。
“对方一开始冲了几回,但都被我们挡下!”皇宫卫士的声音很自豪,“到增援来了,这事就更轻松了。要不是遵循不得追击的指令,我们早就把对方一网打尽了。按我说……”
一声巨响突然淹没了他的话,连通讯器都震得嗡嗡作响。原本面有得色的白苏脸色顿时一变,那些面露笑容的手下更是直接让笑容僵在脸上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梁京墨却露出了笑容。
“是定点爆破吧。刚好四分三十秒,一秒不差。”科莫看了他一眼,“你还藏着这杀手锏。”
“过奖过奖。”梁京墨虽然脸上笑着,却难掩眼中的那一丝紧张。
“不过,仅仅爆破还不等于成功。”科莫冷静地说,“最终的结果,还得问清楚再确定。”
他按下通讯器,继续呼叫那个皇宫卫士。爆炸似乎暂时影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