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花园的一颗葡萄树下,水光绝躺在藤椅上闭着眼睛养精蓄锐,穿过树叶的阳光撒在他那张亦妖亦仙的脸上,生出几分不可高攀之感。
月楼舒猫着腰轻移着脚步慢慢走过去,生怕惊扰了他的好梦。
走到近处,月楼舒看着水光绝身上各处缠着的绷带,觉得刺眼无比。
水光绝在她眼中,一直都该是端坐在云端,悠闲的享受人生的自在国师。
如今水光绝为了她和锦赐,不问缘由,不想自己,不求回报,不会索取,总是无怨无悔的挡在他们前面,牺牲自己,保护他们不受伤害。
水光绝看来是累到极点了,月楼舒观察他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作为梵光阁的第一高手,断然不会让自己出现毫无意识的情况。
水光绝的锁骨上有一道筷子长的划伤,是被黑衣人的指甲划伤的,导致周围的皮肤干瘪枯萎,就像烧伤的疤痕一样。
月楼舒拿出一瓶从木望天哪里抢来的甘玉露,听锦赐说,这是木望天最得意的研究,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的伤,涂上去后都不会留下疤痕。
月楼舒用手指沾了一点,给水光绝锁骨上的伤口轻轻地涂抹上去,碰到水光绝肌肤的那一刻,水光绝身体轻颤了一下,眉头微皱,似是很疼的样子。
月楼舒吓了一跳,手停在那里不敢乱动,生怕就此将人惊醒。
一阵疼痛过去后,水光绝仍然没有醒来,月楼舒才壮着胆子继续给他上药。
有了第一次的碰触,第二次水光绝的反应就轻微了许多,只是微皱着眉头,没有发出声音。
月楼舒轻柔细致地将伤口涂了一遍,想想又怕药效不够。又继续涂了一遍才放手。
等第二遍涂好后,月楼舒抹了抹额头的汗,收起药瓶,帮水光绝拉了拉衣领,想着水光绝身上的温度似乎有点偏低,准备去拿条毛毯过来。
月楼舒踮着脚离开后,一直闭着眼睛的水光绝蓦然睁开了眼睛,眼中泛着复杂不明的光芒,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刚才被上了药的位置。
如今舒儿即使会来关心他,也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和感激。不会为了他而停留,不会为了他而牵肠挂肚,只是一种道义与任务罢了。
水光绝狭长的凤目空寂地看着安静的花园。长长地叹息一声,终是失望认命地闭上眼睛。
月楼舒刚才冲到了房间里,捧起床上的毯子就准备抱过去给水光绝,没走两步又觉得怀中的毯子似乎太硬,不够柔软。会压到水光绝的伤口,让他不舒服,于是又嫌弃的将毯子一丢,想着哪里的毯子最软。
百里临风房间里的毯子她是不可能去动的,府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人,估计也找不出什么好毯子。
月楼舒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了陆天涵,那个大少爷可不会委屈自己,什么都要用最好的。记得有一次听他嚷嚷在外面找了半个月,终于找回一条狐狸毛毯来着。
月楼舒想到这里,立刻去了陆天涵的房间,一进房间,果然看到陆天涵的床上有一条纯白色的狐狸毯子。拿在手上一摸,那叫一个柔软丝滑。
最近几天陆天涵都住在月宝楼顾着生意。月楼舒心想先借给水光绝盖盖,等他伤好了再送回来就是,大不了她去猎场打只狐狸来还给他。
于是月楼舒就干脆抱着毛毯去给水光绝了,也许是不问自取别人的东西,有些心虚,也可能是担心水光绝受凉,月楼舒走的飞快,没过一会就到了花园里。
月楼舒做贼一样先探头看了水光绝一眼,发现他仍然睡着后,于是放下心来捧着毯子走过去。
只是在月楼舒刚走到花园的时候,水光绝搭在腰上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月楼舒走过去轻柔的将毯子盖在水光绝身上,唇边露出一丝笑容,刚才天一说的话让她明白,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蓝雕公主,她的命运早已和他们五人联系在一起,那么她与水光绝早就有了扯不断的联系。
月楼舒正在发愣,却没有注意到,水光绝已经睁开了眼睛,抬头就看到月楼舒傻乎乎不知在想什么的可爱模样,勾唇一笑,伸出手一把将月楼舒拉到他身上。
“喂……”月楼舒惊呼一声,吓得不轻,但第一时间还是想到水光绝身上的伤,伸出手撑在他身侧,才没有压上去。
于是现在就形成了一个很诡异的姿势,水光绝仰躺在藤椅上,月楼舒的腿分开跨在他的腰侧,上身贴着他的胸膛,只剩下两个手指的距离,秀发垂在水光绝的俊脸上,怎么看怎么暧昧。
月楼舒窘迫不已,就要从水光绝身上下来,水光绝却不让,伸手抱住她,将她的身体往下压。
“喂,你身上有伤,别乱来。”月楼舒又急又气道,狠狠瞪着水光绝。
水光绝看着空有气势的月楼舒,眼神微眯,突然一副委屈的模样道:“舒儿,我好疼。”
月楼舒愣了愣,看着水光绝委屈喊疼的模样,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那张亦妖亦仙的脸上,真是要命的诱惑。
月楼舒虽然知道水光绝在使苦情计,但他身上的伤确是真的,只能像哄小孩子一样僵硬道:“伤口疼就该多休息,不能乱动,你先松手。”
水光绝听了笑得狐狸眼一勾,然后就将脑袋钻进月楼舒怀里软软道:“舒儿,真的很疼,从来没有这么疼过,疼得睡不安稳,老是被疼醒。”
月楼舒看着窝在他怀里的脑袋,听声音水光绝好像真的很疼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软没有推开她,僵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