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楼舒有一瞬间真是气得不行,但是她知道,水光绝这是明知道自己出去没有希望,不希望她被拖累,死命的逼她先离开。
看着低着头不吭声的水光绝,月楼舒咬了咬唇,不管如何,她今天一定要把水光绝带回去。
月楼舒看着池子里的那些毒虫,眼神冰寒无比,从怀里拿出木望天给她的解毒丸,强硬地握住水光绝的下巴,塞进他嘴里,然后猛然用力一掌,将池子里的毒虫全都拍碎。
接着将吊着水光绝的锁链解开,锁链一旦解开,水光绝的身体顿时往下坠,月楼舒急忙扶住他,将手抵在他后背给他输了一些内力,水光绝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这些毒虫和外伤都不是大问题,最关键的还是水光绝琵琶骨上穿的两根钢钉,学武之人,一旦琵琶骨被废,是很难医治好的,武功也等于被废了。
月楼舒将水光绝扶出水池后,让他平躺在地上,眼神盯着他肩膀上的两根钢钉,神情冰冷愤怒。
想到水光绝跳舞时的帝王风采,如今这琵琶骨被废,怕是以后也不能那般fēng_liú自在的跳舞了,心中简直堵得不行,恨不得将那个阴险狡诈的镜国皇帝大卸八块。
咬了咬牙,月楼舒狠心道:“我现在要把这两根钢钉拔出来,否则你根本无法行动,你受得住吗?”
水光绝看着一脸坚决不肯放弃的月楼舒,还想开口劝说,月楼舒眼神一冷,在他还未开口之际,用力将一根钢钉拔了出来。
饶是水光绝吃过太多的痛苦,也是被这撕心裂肺的疼痛逼得哼了一声,咬着牙不停颤抖着。双手用力抓着月楼舒的手。
月楼舒怕水光绝一下子忍不住咬断自己的舌头,伸手想将他的唇掰开,却没有成功,水光绝现在疼得意识有些模糊,根本没办法配合她。
这个办法不行,月楼舒只好先给水光绝上药,她带来的是从木望天那里抢来的疗伤圣药,将药粉洒在伤口上,伤口很快就不流血了。
月楼舒心中一喜,水光绝的琵琶骨还能医好也说不定。毕竟木望天神医之名不是吹出来的。
于是月楼舒一点也不吝啬的将从木望天那里抢来的疗伤药丸先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含住水光绝的唇,先是用舌尖轻轻碰触。似是想要将心中的疼惜传达给他,帮他缓解疼痛。
水光绝微微有些模糊的意识似是不知道唇上传来的温暖的感觉是什么,只觉得感觉很温柔,很美好,有十几年没有感受过这种温暖美好了。思绪被转移,连疼痛也忽略了不少。
月楼舒察觉到水光绝身体的放松,急忙挑开他的牙齿将药送了进去,送进去后等水光绝咽下才离开。
虽然不想让水光绝再受痛苦,但是还有一根钢针不能不拔,月楼舒看着现在身体渐渐放松的水光绝。一咬牙将手腕塞到他嘴里,手握住另一根钢钉用力一拔。
“唔……”两道闷哼声同时响起,月楼舒也顾不上被咬的出血的手。继续给刚才喷血的地方上药。
上好药后,月楼舒抱着水光绝给他输内力,让他可以舒服一点。
过了好一会,水光绝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脸色有些疲惫的月楼舒道:“舒儿这又是何苦!”
月楼舒眼神有些心疼道:“若是你有事。你让锦赐怎么活下去,他和我在一起也不会开心的。”
水光绝的身体一僵。随后居然推开了月楼舒,挣扎着起身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声音淡淡道:“既然舒儿为了锦赐一定要将光绝这残废之人带回去,那么光绝又怎敢不从命,走吧。”
月楼舒张了张嘴,不明白水光绝为何突然如此冷漠,难道她刚才说错话了?
看着水光绝摇摇晃晃的样子,月楼舒心中一紧,急忙走过去扶住他,水光绝挣扎了一下,想要甩开她的手。
月楼舒对于水光绝的冷漠态度很是生气,她不喜欢这样冷漠的水光绝,感觉就像隔了一层纱一样,根本触摸不到他的内心。
于是月楼舒一声不吭,但是却强硬地扶住水光绝,不让他逃脱。
水光绝微叹一声,终于不再挣扎,由得月楼舒扶着走。
走出密室后,月楼舒准备朝原路返回,大不了她今日豁出去了,带着水光绝直接坐白鸟背上离开就是,虽然这样会让她和水光绝在镜国没有立足之地,但是她不后悔。
水光绝却拉住月楼舒道:“走这边,这边可以出去。”
月楼舒瞪大眼睛,一脸控诉委屈道:“你知道这里有出路,都不肯跟我出去?”
月楼舒觉得受伤不已,她知道水光绝其实内心恨她扰乱了一切,但是也不至于这般对她才是。、
水光绝看着月楼舒受伤的表情,眉头皱了皱,想要忽视却还是不忍道:“从这里出去的机会只有一半一半,舒儿愿不愿意陪我冒这个险?”
月楼舒眨了眨眼睛,脸色有些窘迫,心道原来是她多想了,水光绝根本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
月楼舒扶着水光绝往前走,越往前走,传来的水声越来越大,等两人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样子,洞中突然光线亮了起来,接着一大片瀑布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们两人站的地方,正是这瀑布的最高位置,月楼舒看着那浪花不停翻滚的瀑布,还有那气势庞大的水流和震耳的水声,稍一联想就能知道这瀑布下面肯定是一条大河,而且水流非常湍急凶猛。
月楼舒不自觉地抖了抖,白着脸道:“你……你不会是让我们两个跳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