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几缕温柔的阳光落进窗明几净的房间。
正值八月,天气炎热,河海市一家医院的病房里,病床上一个青年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慢慢的摸索着爬起身,稍大一点动作都会给身体带来无比的疼痛。
他手掌拖着昏噩的脑门,抬眼环顾四周,镜子里呈现的模样让他心神恍惚。
一张朴华的面孔,淡淡的渗透着伤痛带来的苍白,二十出头的年纪,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一双清澈的明眸使得面庞更加清秀,短短的俏发,强健结实的身体。
他慢慢低下头看着身上有些偏大的病号睡衣,轻抚颈部肋骨上的一个两公分左右“kronos”字样的哥德体罗马字母纹身。
“啊嘶……!”青年脑袋中闪过的剧痛情不自禁倒抽一口气,“这…是我?怎么..没..没…印象了。”
青年顿觉一种恐怖感涌上心头,刺激着身上每一个神经。正想着,房门被推开了。
“你醒了,我是你的主治医生,这两位是警局的张警官和刘警官。”身穿白衣大褂的医生掩上房门指着身后的一男一女说道。
青年手扶墙壁微弓着腰,用无力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进来的三人。
“你在雪山上被人发现获救,身上多处枪伤,脑部受创。但是你的体质很好,只要修养一段时间身体将会很快恢复,不过……”
“不过什么?”青年咬着泛白的嘴唇虚弱的问道。
“你可能患有解离性失忆。”
青年握紧拳头闭上双眼,如是在压制内心的苦痛,“无法恢复了吗?”他的语气很平静,透出一份罕见的沉稳。
“很难说,这只能看你自己了,也许一两天,也许…一辈子。”
听完,青年躺在床上默不作声。半晌晃过神,清瘦的男警官试探的打破沉静,“你…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金黎昕。”青年轻声答道。
“哦?你还记得名字。那你记得你是如何受伤的吗?”
“不记得。”金黎昕摇摇头。
“我叫张若蕊,现在由我负责你受枪伤的案子,如果你想起任何事情请及时与我们联系。”站在一旁的年轻女警官掏出名片放在床头柜上怔怔说道。
“还有,现在我们还在调查阶段,将限制你的自由以协助调查。”
“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三人便走出了病房。
晌午时分,两个中年男子推门而入,“小伙子,你还好吗?”
金黎昕爬起身迷惑的看着身边两个人,“你们是…?”
“我叫林鹏,他是我多年的好友叫张德辉,我们在攀登雪山的途中发现的你。”
“谢谢两位叔叔。”金黎昕眼中由衷的闪着激动。
“这也是你命不该绝,我们着实佩服你顽强的生命力。”张德辉放下手上的大包小料,靠床边坐下来。
“捡回条命,却丢了自我。我现在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外,其他一无所知。”
“哦,对了,这个给你,发现你的时候从你身上找到的。”林鹏将一个小背包放在床边。
金黎昕顺手拉开包,里面只有一块做工极为精致的军工手表和几千块现金。他缓慢的抓起来细细端详,脑海中似有几个残缺的画面忽闪而过,一个中年男子侧过半张脸举枪对着自己一丝冷笑便扣动了扳机…
“那…那是…”金黎昕惊的一头冷汗。
“没事吧?!”林鹏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不要紧。”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林鹏说着拉开了房门。
金黎昕静静的躺下,“呼…”叹出一口气,脑海里那个男人最后的笑容又隐约的浮现出来,带着一份刺骨的悚意,是如此的真实。
“张警官又来了啊。”金黎昕经过三十多天的修养,精神和心情显然都恢复的不错,良好的身体素质使得伤痕愈合的尤其快。
“嗯,最近两天有想起什么吗?”张若蕊摘下警帽,一头乌黑的秀发盘在脑后,淡淡容妆、高挑的身材配上一身警察的制服,透着一丝惊艳的美丽。
“没有。张警官,您能不操心这件事了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也许只是一场误会,我误中枪的。”金黎昕似乎有些焦躁,望着面前这个清丽的美女警官。
“误会?!误会能中这么多枪么,你差点丧命啊,你就不想知道谁想杀你?还是你本身就有不良动机?!我查了你的档案,你这么年轻,怎么连一个家人都没有?!”
“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是我相信我是好人。”金黎昕无奈的摊了摊手,下床走到窗边伸了伸懒腰,“而且,我想我可以出院了吧。”
“哼,抱歉的是在你恢复记忆和在我们查清楚之前,你不可以离开河海市。我希望你想起什么就老实告诉我们。”张若蕊走到金黎昕旁边,故意放低语气,冷艳艳的盯着他。
“哦…”金黎昕有气无力的答应着,他对这位隔三差五就来询问的警官是不甚其烦。
张若蕊看着他一副没正经的样子,越想越火,本来在警局调查的时候就感到奇怪,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竟然没有家人,而且登记的住址竟然是早已被拆迁的棚户区,加之又中了枪伤,想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多半是出来混的小青年,现在看见金黎昕似乎有意要隐瞒事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别以为你现在受伤就不能把你怎么样,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张若蕊面带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