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望去,只见一船夫站在船上,俐落的降下小小的风帆,使劲撑篙着,不时还奋劲的用长篙顶住桥洞的洞顶,使这大船可以随著水势通过桥洞。
“什长,这船?我们不查吗?”士兵甲道。
“查什么查!”什长一巴掌拍在士兵甲脑袋上,道:“也不看看这是开向哪的船?”
“哪的船?”士兵甲不解,随即,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那是开往青花楼的船,今日闵纯闵伯典大人寿宴,在青花楼内宴请邺城一众名人雅士,敢查青花楼的船,这不是找事吗。
“那沮大人呢?这查可是他要查的啊。”
沮授以及闵纯同为冀州牧手下别驾,沮授如春笋般强势冒出,已经让闵纯等人反感。
若是今日再查这青花楼的船,简直就是没事找事,查得罪别驾闵纯,不查得罪沮授,那如果当没看见呢?
什长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择。
至于宵禁这种事,也只对普通百姓有用。
待这一队士兵离去,那水面之上忽的浮现上了两具尸首,一名船家以及一名年轻人。
只想搭个顺丰船而已,若不是那名年轻人认出了自己,张牧绝对不会下死手。
张牧紧了紧蓑衣,把船家的斗笠往下压了压,看了眼船舱处,道:“干,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青花楼是什么地方?邺城大名鼎鼎的风花之地,这里有着……
邺城之内有着无数河道以及蛛网般的道路,此时,正有大量的船只以及马车往着这里赶来,每来一人,下方都会有人高喊着。
“恭迎吴家老爷子……吴老爷子献礼上好锦缎十匹。”
“恭迎陈将军……陈将军献上冀州宝马一头。”
“恭迎韩才子……”
那青花楼上到处张灯结彩着,优美的音乐四处可稳,的露脸的女子一个个打扮的极其妖娆以及花枝招展。
华灯初上,夜幕落下。
徐徐吹来的晚风,初秋带来了几分凉爽,面对这些热情似火的莺莺燕燕,里头常常爆发出一阵阵哈哈大笑声。
“这个地方并不属于我。”想着,张牧撑篙继续往前划着。
“张大夫到,恭迎张大夫……”
张牧停下了船,他突然觉得这地方蛮好的。“啪嗒”一声,张牧控制着这艘小船靠向了陆地。
船是靠岸了,张牧尽量的把船只往角落里靠,远离其群船,现在摆在张牧面前有着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怎么才能混进去青花楼,怎么才能让那位张大夫为蒋干看病。
想着如是,张牧的右手摸了摸斗笠,自打自己被通缉后,他感觉所有人都在看自己,所有人都想弄死自己。
杨柳依依,那修长的柳条随着微风一同拍打在了船篷之上啪啪作响,忽的,只听一阵滋滋声从前方传了过来。
只见两名穿着乐服的男子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他们满脸通红,看来是喝了不少,脱下裤子就往河道里尿了起来。
见此,张牧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闵纯闵伯典大人可是很讲究排场的,这是他的四十岁大寿,必须办的风风光光,乐队乐队要有,姑娘姑娘也得有!
至于为何选在青花楼不办于自家府中,这也是有闵纯自己的想法的,这一晚与他而言,不仅仅只是办寿这般简单!
寿宴过半,张牧进青花楼的时候,大多宾客已经喝的迷迷糊糊,就连乐队中人也是敞开了肚子喝酒着,东倒西歪着。
张牧尽量把自己头上的乐帽压低,低着脑袋,把蒋干的右手放在自己脖子后,拖着他慢慢朝着乐队方向走去,不时还会嚷上一句:“不会喝就别喝那么多,你看,喝的跟条死狗一样。”
张牧想多了,在场压根没人多注意他和蒋干,一想也是,这里可都是富贵子弟,谁会去注意这些乐手。
张牧嘴角微微上扬,随即便朝着四处张望了起来,寻找之前瞥过一眼的张大夫。
然,张大夫是没找到,张牧却是看到了一个“老熟人”,人是很老,熟呢却称不上熟。
韩猛,居然是一正梁的韩猛,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依旧闭着眼,一副气宇轩昂的模样。
梁枪插与身旁,那纸钱随风飘扬,在这风花之地显得极为诡异,然,没人敢质疑或驱赶他,只因他韩猛是河北一正梁!
韩猛是袁熙的私人护卫,也就是说。
果不其然,在韩猛不远处又发现了袁熙的踪迹,只见袁熙和一名轮椅男并排坐在一起,两人交谈甚欢,身边皆有美女做伴,好不快活。
张牧立马转头,即便这家伙是闭眼状也不敢多看,常山郡酒家那八枪,张牧可是记着呢。
“咳咳。”蒋干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竟有大口鲜血吐出,张牧知道自己必须得快点,快点找到那名张大夫。
可这名张大夫人到底在哪里啊!张牧那个心急啊。
二楼之上,一间房门突然打了开来,一名男子跌跌撞撞走出竟弯腰呕吐了起来,他脸色煞白,一边说着不行不行了,一边却又向屋内吼道:“等我!”
张牧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自己嘴里,顿时,他脸色红光满面了起来,见此,张牧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没错,是他,是那名张大夫。
“喂喂喂,还愣在这干什么!”一穿着华丽的商人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几名持剑护卫,商人每踢一脚,地上便有些许乐手摇摇晃晃的站起,商人怒道:“该死的,喝那么烂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