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江涛并没有去度蜜月,而是又一头扎到浴池的事情上。他摆脱困境的方式,就是聘请专家,对浴池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造,上了一套净化水的装置。对每天的洗浴用水,加以回收、过滤、消毒,对水质进行了净化处理,使洗澡废水完全达到了洗浴用水的标准,可以重复利用。这样,浴池的用水量,自然就大幅度降了下来。
尽管这样做,需要一笔不菲的投入,但是却可以长久受益。因此,江涛也满不在乎。
员工们却对此瞠目结舌,进而啧啧称奇,都佩服江老板真有潜力,在如此困境中,还后劲十足哪。看来,龙泉阁浴室,肯定是前途无量啊。
而江涛对于这些溢美之词,都一笑置之,也不予置评。
在他的骨子里,还是个比较传统类型的男人,家庭观念很重,不是那种一忙起事业来,就对家里不管不问了。平时在老婆面前,也很会讨巧。比如,曹丽总是叫他老公老公的,他就不爱听,摇头纠正道:“不对,什么老公老公的,你应该管我叫相公。”
“为什么呀?”曹丽瞪着大眼睛望着他。
别看曹丽不属于那种俏丽的女子,但还是挺受端详的,挺耐看。
江涛解释道:“相公嘛……就是你相中的老公呀。”
曹丽怼了他一拳,咯咯直笑。然后反问道:“那你管我叫什么呀?”
“贱内。”
“贱内?”曹丽蹙眉道。
“对喽,贱了吧唧的内人。”
“滚一边儿去。”曹丽一巴掌把他推了个趔趄。
……
与曹丽结婚一年后,江涛有了宝贝儿子江豆。他特别喜欢自己的宝贝儿子,没事儿就逗弄孩子玩儿。觉得养个孩子真好,就跟养个宠物似的。无论自己在外面有多忙、多累,可是一回到家中,看到宝贝儿子,所有的烦恼,就都烟消云散了。
江豆也特别顽皮、淘气。有一次,他用彩笔涂鸦,竟然画了满墙的道道,把一面洁白的墙壁,给涂得一团糟。曹丽见状,大惊失色,“哎呀,豆豆,你干嘛呢?”
她呵斥儿子,赶紧擦干净了。不然让你爸爸看见了,非揍你不可。
结果说曹操,曹操就到。江涛回来了。一脚门里,一脚门外,
一眼就看到了墙上的涂鸦,不禁问儿子:“豆豆,这是你画的?”
豆豆吓得没敢吱声。
江涛指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蹲下身子,耐心地问道:“你画的这是什么呀?”
豆豆胆怯地答道:“是个大房子。我在房子里放风筝呢。”
江涛笑了,“哦,放风筝哪。这……这是顺着窗户飞到了空中去啦?好,真好啊。”
他不但没生气,还回头对妻子夸赞道:“你看,我儿子画得多好。他一个人在家里闷得慌,想放风筝,让梦想随着风筝,飞到蓝天白云之上,多有趣的想法啊。这是我儿子的第一幅作品,好,太好啦。别擦啊,一定留着,作为纪念。”
曹丽这才发现,江涛这家伙,真够护短的,宝贝儿子做什么,他都觉得好。
至今,那幅放风筝的涂鸦,还留在江涛夫妻的卧室里呢。
这段日子,江涛过得很平静,波澜不兴,似乎正应了洪晔所说的,娶了曹丽为妻,就会过上太平日子,避免卷入一场血雨腥风之中。洪晔还说,她和另外一位更加年轻的女子,都是自己的侍卫。那么,自己究竟属于什么角色呢?怎么还会有侍卫呢?而血雨腥风,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有谁会对自己不利?江涛每每想起这些,都感到百思不解,心中忐忑。
曹丽曾建议,把豆豆送到乡下,交给自己的父母去带。但江涛却坚决反对,并讥讽道:“你父母能教孩子什么呀?他们管‘太阳’都叫‘日头’,就这样的言传身教,还不把孩子给毁了?”
不过,乡下人也有乡下人的优点,民风古朴,待人接物的那股热情劲儿,着实让城里人感动。江涛头一次去乡下串门,是在春节期间。岳父岳母听说大姑爷要来了,高兴得把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找来了,队形整的挺齐整,隆重接待了大姑爷。
听说江涛是个大老板,大伙儿就跟看珍稀野生动物似的,围着他看。边看边议论,评头品足。这下把江涛瞅得,跟个小媳妇似的,没处躲,没处藏的。
那天是大年初五,民俗管这天叫“破五”,午饭前,还要放挂鞭。不知怎么,乡下人特别喜欢放鞭炮,都争先恐后地抢着放。而屋子里的人,则围着满桌子热气腾腾的佳肴,开怀畅饮。听着村子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乡下人的年味儿,可真浓啊。
……
不过,江涛既然不同意把豆豆送到乡下,那就只好送幼儿园了。如今,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女,一到幼儿园,一般都不适应。又哭又闹的,死活不肯去。还有的抱着父母的大腿,哇哇大哭。
但豆豆特懂事,他被送到幼儿园门口时,小家伙不哭也不闹,只是满眼含泪,怯怯地道:“爸爸再见,早点来接我。”
稚嫩的一句话,顿时让江涛泪如泉涌了。他急忙转过头去,不敢直视儿子了。妈的,这滋味儿,太难受了,就像生离死别似的。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啊。实在让人受不了了。
以后再送豆豆去幼儿园时,两口子都相互推诿,谁也不愿意去。谁都受不了那份凄惨的、诀别一般的滋味儿。
豆豆一开始,还不熟悉幼儿园的环境,下课出去玩耍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