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老夫人虽然被人称为“老”夫人,不过是她的儿子做了修武侯也娶了侯夫人,其实她本人,连四旬都没有到,加上休养的不错,跟赵氏并不差仿佛。
“夫人,这个您看看,”来了几次,赵氏已经知道权老夫人并不喜欢人家叫她“老”夫人,因此识趣的将这个“老”字给去掉了,她将一只红木匣子放到权老夫人面前,“这铺子我家老爷掂兑了好久,才给夫人寻了合适的,您过目。”
权老夫人从匣子里拿出两张地契,见都是最好的地段,满意的点点头交给身边的丫鬟,“你们胡家是什么样儿的人家?不是我夸口,只怕再过几年,这半个京城的铺子都得姓了胡!我就知道,将此事托了你,再合适没有了,这不,才几天啊,你就给我办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好了!”
“夫人将此事交给妾身,是妾身夫妻的福气,哪当得夫人一声谢,”赵氏甜甜一笑,仿佛权老夫人托她办的真的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她又小声道,“夫人说的另一桩事,妾身也回去也跟我家老爷提了提,”
她沉吟一下有些为难道,“不怕夫人笑话,胡家一共三房,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却都掌握在大房跟三房手里,像换铺面这样的事儿,我家老爷办得来,买船下海的事儿,我家老爷说了也不算啊!”
权老夫人拿了两间偏偏冷清的店面叫赵氏为她置换,明着说是想办法寻出路,其实要的是什么赵氏夫妻怎么会不明白,识趣的将两家二房名下的旺铺给权老夫人送来了,包括里头满当当的货物。但她说的另一桩,却不是二房可以作主的。
说了不算?那就是不成了?权老夫人不由沉了脸,但她还算沉得住气,没有立时将人赶出去,呷了口茶半天才道,“原来胡二爷在胡家当不得家啊,唉,是我看错人了,行了,闲了我叫树言给胡家那两房递个信儿,嗯,听说荣大都督的女儿也在京里呢,不行的话我请她过来问一问,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请荣岚过来?那自己这些日子忙的一切不都露馅儿了?赵氏霎时慌了,“不是,夫人误会了,妾身夫妻是实心实意想帮夫人办事的,只是,”
她将一心横,抹了抹发红的眼眶,“妾身自从见了夫人,得蒙夫人不弃,将妾身当自家妹子一般善待,有夫人在,妾身便如有了主心骨儿一般,有些话也不瞒夫人了,”
她顾不得脸面,直接在权老夫人跟前跪了,“求夫人帮了帮妾身,帮一帮妾身苦命的女儿!”
“这是什么话?你快起来,若不是跟你投契,我也不会随时都见你,有什么话你且先说说,”权老夫人没想到赵氏跟她来这一套,她只是听儿子跟媳妇周氏嘀咕过,说胡家只所以豪富,发财的生意并不是什么铺面田产,甚至不是那些钱庄票号,而是海运,只要胡家的大船一下海,那就是百倍之利!
权老夫人被这百倍利给打动了,想着借着赵氏靠上来的机会,往胡家投些银子,也捞上一笔,没想到才一开口,就在赵氏这里碰了钉子,“合着你不肯帮忙,还得我帮你喽?”
“不是,妾身不敢欺瞒夫人,妾身母女的这点儿小心思,夫人只怕早就看在眼里了,”赵氏哪里肯起来,俯在地上哀哀道,“妾身的长女几年前便被送到余阁老夫人做了他的七姨娘,妾身也不忍女儿再被她们的叔伯当做礼物随意送出去,还望夫人慈悲,救她们一救。”
这阵子为了女儿能入选,到修武侯府来巴结她的人不胜枚举,权老夫人怎么会将赵氏这番可怜的作派看在眼里,“叫我帮?如何帮?帮你们雪柔雪晴寻两门好亲?这个倒也不难,容我想想哈……”
“不用,”赵氏生怕权老夫人一个好心,真误会了她的意思,给女儿寻了门亲事,“妾身知道老夫人也有意送人入宫,这几日夫人也看到了,妾身这两个女儿相貌才情并不比那些官宦之家的女儿差,若是得夫人提携,她们定会将夫人当做亲生母亲一般孝敬,而我们胡家,”
赵氏狠狠心,“夫人也知道胡家不过一介商贾,若是雪晴雪柔进宫之后能得承皇恩,胡家必然是另一番天地,到那个时候,妾身夫妻愿奉侯爷为主,便是海上的生意,妾身夫妻也愿意分出一半儿收益给夫人当做花红!”
这个么?权老夫人上下打量着一脸恳切的赵氏,“你当得了胡二爷的家?我听说海船可是胡家的聚宝盆啊!”
“当得了当得了,便是聚宝盆不在妾身夫妻手中又有何用?妾身跟夫人说句大实话,与其在胡家看人白眼任人鱼肉,倒不如将这些献给侯爷,以求庇佑!”得不到的再好对赵氏来说也没有用,若是能拿大房三房的利益给自家换得好处,赵氏有什么不愿意的?
见权老夫人还在迟疑,赵氏又道,“妾身老爷愿写下投靠文书,今后妾身二房愿奉侯爷为主!”
投靠文书?权老夫人没想到自己居然给儿子寻到这么一大注银子,“你既这么请诚心,我再推却就是没眼色了,行了,”
她招手将缩在一旁的胡氏姐妹叫到跟前,端详了半天,将腕上一对玉镯撸下来一人一只给她们戴了,“这两个丫头原本我也是一看就喜欢,便是你们夫妻不孝敬我,我也想帮着她们奔一个好前程。”
权老夫人的允诺可是胡氏姐妹企盼已久的,胡雪晴立时也提裙跪在权老夫人面前,“我姐妹日后若有出头之时,定不忘夫人提携大恩。”
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