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在珠洲的时候,她为了李氏的将来考虑,还有意劝李远山纳妾生子的话,现在这个念头早就被赶的无影无踪了,“照您说的,若是我将来无子,便由着仪宾纳妾?”
“那自然不能,”锦阳长公主脱口而出,旋即一把拉了李静宜道,“你不是成天推着不想嫁人么?”
这会儿怎么主动说起仪宾这些的话来?
李静宜赧然一笑,“这不是触景生情么?”
她看着车帘上精致的绣纹,不由又想的远了些,虽然周世青说她身子痊愈了,以后子嗣上也不会有什么妨碍,可是她到底是落过胎,又在冰冷的江水中浸了一夜,谁真的能跟她保证以后的事呢?
锦阳长公主才不管李静宜到底想的是什么呢,之前李静宜不肯议亲,现在有这个想法了,自是再好不过,这推着走跟自己愿意走就不一样了,“那回去我就叫人拟帖子,咱们府上也请客!”
李静宜被锦阳长公主这突如其来的兴致弄的哭笑不得,“母亲是准备宴请各府公子?”
“啊,这个么,”确实是,她再是长公主,也不能叫各府夫人们都带了适龄的公子来作客,“那就你父亲在侯府设宴不就成了?嗯,到时候我带着你也过去,咱们就当赶巧儿了。”
适合给李静宜做仪宾,尤其还是入赘侯府的人选也没有几个,锦阳长公主在心里来回琢磨,得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将这些人都凑到安国侯府去。
“母亲您真是,好啦,我的事咱们以后再说,今天且先看看来的都是什么人吧,”李静宜一脸无奈道。
锦阳长公主的思绪却从女儿的亲事上拉不回来了,“唉,前几日我听说那个田家的探花郎,竟然要赴外任了?怎么会这样?田家连留个儿子在京城的能力都没有了?”这事儿锦阳长公主还是听西府丁氏过来时八卦了一嘴,虽然不知道田家,她私心里还是觉得田超是自己女婿的最佳人选,现在人要往江南去,难免有些遗憾。
“田探花若是留在京城,不过是在翰林院里熬资格,便是能被提到御前行走,也得从七品上慢慢熬,但到了地方上,便是县令,也是正七品的实缺,若是连报三年卓异,京城再有些人脉,一步步往上升的反而更快一些,”从宫门到凤翔宫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李静宜歪大大轿里给锦阳长公主解释。
升的快又如何?升的再快能升到郡主仪宾么?锦阳长公主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心道这田家还真是短视的很,留在京城里等上一等,便是自家没有选中他,再走也不迟嘛。
“殿下,前头好像是沛国公府的轿子,”她欲待再要说话,就听到外头小太监多福儿脆声道。
多福儿多寿儿是良公公进了顺天府之后,又提上来的小太监,不过因着锦阳长公主被良公公伤透了心,所以新上来的两个小太监也不许在身边伺候,顶多就是出门儿的时候带在身边跑个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