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江然与鲁广年走出餐厅大门前,餐厅里的客人都还在看两人,只是没如之前一样毫不掩饰的看,但目光始终未从两人身上离开。
餐厅外豪车云集。
江然与鲁广年一直走到花坛边上才停下。
“鲁老板信了我说的话了?”江然单手插袋,瞥了鲁广年一眼,又望向车来车往的街道。
已经入夜,大道上车水马龙,幻彩迷离。
“至少有一点你说对的了,她对我撒谎,她跟刘利刚确实有问题,我会调查。”鲁广年说是没全信,实际上至少已经信了八成。
只是,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带了绿帽子。
何况他这事儿,不是“绿帽子”三个字能轻松形容的。
是谋财害命!
“你怎么知道这些?谁告诉你的?”鲁广年又斜眼看江然问。
“鲁老板,你得明白,如果不是因为你跟若冰私交很好,你与阿泰更是以兄弟相称,我是不会告诉你这些的。”江然淡笑着连道,“今天我能跟你碰上,是个巧合,我告诉你这些,是看若冰姐弟俩的面子上,你没必要打探我为什么知道。”
江然又看向大街上的繁华夜景,淡淡道:“总不能让坏人得逞,你说是吧?”
鲁广年沉默了一下。
他看不透江然。
江然给他的感觉非常特殊,已经很少会有人用这种口气跟鲁广年说话了,帮鲁广年都不是因为鲁广年的权势如何,而是看其他人的面子。
李若冰的男友……
鲁广年已经相信,江然真的是李若冰的男人。
李若冰前三任假男友鲁广年都见过,也都没正眼看过,不过是卑微的狗腿子挡箭牌罢了。
江然的表现,能让鲁广年感觉到他与李若冰之间的平等,把李若冰一个人丢餐厅里,叫自己出来单独说话,就足以证明。
而李若冰之前对江然的维护,那句“我男朋友,尊夫人口中的小白脸”,也让鲁广年明白,江然在李若冰的心中的地位。
鲁广年心中猜测了江然的背景,要么是来自于大家族,要么……可能是具备比较特殊的身份,或者说才能。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
鲁广年一点都不关心,江然到底是什么人,他当然是更在意自己的事情。
“谢了兄弟。”鲁广年手在江然肩膀上拍了一下。
这句话剥离了两人的身份,以及人际关系,就是单纯的道谢!
鲁广年比江然年长三十多岁,但他还是叫兄弟,这是他的习惯,也跟他心态年轻有关。
正常五十六岁的男人,孙子都有了,鲁广年却很长时间无法生儿育女,这会影响人的心态。
就好像四十岁还没结婚的女人,会打扮的依旧时尚年轻,而二十岁就结婚的女人,四十岁时孩子都长大成人了,做母亲太多年,人生观价值观心态都会有变化。
“这件事你跟其他人说过吗?”鲁广年开口问。
“还没有。”江然连道,“不过估计一会儿若冰会问,我跟你说了什么。”
鲁广年抬手抓了下头发,扭头望着街景,眼中泛着难言的心酸与哀伤。
“无所谓了,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会被人知道。”鲁广年道,而后继续沉默。
“打算怎么处理刘彩秀与刘利刚,以及……那个孩子?”江然问道。
鲁广年顿了一下,扭头看江然反问道:“孩子真不是我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如此相信了江然,可能是因为江然的话,解开了他心中多年的不解。
种种难以想清楚的诡异之处,在江然说出刘彩秀与刘利刚不是兄妹后,便全都能想通了。
但鲁广年,还是希望,儿子是他的。
他是一个很传统的,他希望能有儿女,在自己百年之后,继承自己的家业。
“不是你的。”江然说的十分笃定,“刘彩秀是算准时间出现在你身边的,刚好排卵期那几天,陪过你之后,她就跟刘利刚……其实你应该明白你自己的问题,除非奇迹发生,否则,你不可能再生育了。”
鲁广年脸色很不好,他看了看右前方的街道,又看了看左前方的街道,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目光没有聚焦,眼中有一圈淡淡的红色。
“明天我会重做亲子鉴定。”
鲁广年说了一句,他吸了下鼻子,从口袋里摸出了香烟,还没拆盒的黄鹤楼1916。
据江然所知,鲁广年曾经烟瘾很重,但在刘彩秀怀孕后,他就戒烟了,戒了两年,之后虽然又开始抽烟,但非常克制,一天都抽不了几根。
但他身上会常备着一盒香烟。
不是给自己准备的,而是在迎来送往的交际中,给客人准备的。
鲁广年将烟拆封,抽了一根,随手递向江然。
“不吸烟。”江然抬手示意了一下。
鲁广年便将烟叼嘴里,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吐着烟气,又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目光游移不定的看着街道,感觉的出,他现在思维很乱。
他需要烟草来帮助他减轻精神上的压力。
鲁广年又突然摸出了手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拨通了一个号码,直接道:“二民,你带人找到刘利刚,还有公司里几个跟他走得近的,李英、董志恒他们,人给我带西郊那栋别墅去,对……全扣下,等我过去。”
徐二民,巨力集团高级副总裁,跟了鲁广年几十年的好兄弟。
挂了电话,抽着烟的鲁广年又开始走神,此刻他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