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张大壮有记忆以来,齐晟国跟束梁国的关系就没好过。齐晟国上一代的皇帝还有过缔结两国友好关系的想法,虽然最后也没成功,但至少努力过。而到了这一代,皇帝那就是个重度的疑心病,别说缔结什么友好关系,不主动去打人就不错了。说来也巧了,这一代的束梁国国君也是如此,好战,且自视甚高,所以他们是那种我占领你的地盘可以,但是友好就用不着了的这种关系。张大壮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两个人如何能容下叶乘凉的身份。
叶乘凉是束梁国国师的孙子,若生养在束梁国那就是个人上人,可在齐晟国,他就是个小农民,而皇帝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异国的皇亲贵族在自己的国家“潜伏”,尽管那小农可能连针鼻儿大的异心都没有,那也不行,因为如今的齐晟国君就是个宁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人。
再说到束梁国,国师在朝堂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这也就不可避免的引出了一些问题,肯定有人支持他,也会有人跟他对着干,所以叶乘凉虽然是束梁国人,但张大壮知道,不可能所有人都欢迎叶乘凉回去。历代的束梁国国师之子全都会入宫参与朝政,可以说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因为这一家子人天生就是一副好相貌,一颗玲珑心。但同时也是那些想靠着某些关系提升自己利益之人的天敌。比如现今束梁国皇后的爹了,以及贵妃的舅舅了等等。
但要说到今次最不想让叶乘凉回束梁的,则绝对是国师的义子米晨跟他的儿子米依达。他们辛辛苦苦几十年,好不容易博到了如今的地位,这大好的日子还在后头呢,怎么能让人破坏这一切?
特别是米依达,如今急得满嘴的火泡。他凭着一副好相貌博取了太子的好感,太子甚至有意在登基之后让他做凤君。凤君是什么?那可是男皇后!
束梁国是比齐晟国更早通过同性婚姻条例的国家,但是真正做了凤君的却不过一个人,那便是现如今国师的叔叔。当年那是何等的风光?
米晨也觉烦燥,他在朝堂上努力了这么多年也没盖过他义父的风头,如今都指望这儿子了。可是探子来报,说那个叶乘凉长得很是出色,而且去了红沙村不过半年多的功夫,就把日子过得很好。但是他觉得光这也不够,便劝慰儿子说:“一个生养在乡下的土包子,就算长得再美又如何?你把太子的心牢牢抓住才是正经事。”
米依达说:“可是爷爷已经派人去接那人去了,这会儿只怕都快到了。而且爹您安排到齐晟国的探子好些日子没有传过消息,也不知是不是有了什么差池。”
米晨闻言微微眯起眼睛,他和他儿子也不过是靠着国师义子和义孙的名义借着国师的支持才能得到今天的地位,可一但真正的米家血脉回来,国师还会再支持他们么?越想越觉得以国师的为人和重血脉的程度,他们的好日子走到了头。不过,“齐晟国君也是多疑之人,爹早先已经让人把叶乘凉的消息放出去,如今齐晟国那边只怕也要有动作了。以后咱们都要安分一些,免得你爷爷发现咱们做下的事,那必然会成为大麻烦。至于叶乘凉,先看他有没有命进束梁国再说吧。”
米依达只好点了点头,却说这时,叶乘凉正忙着喂猪呢,妞妞就来告诉他,外头有人找。
叶乘凉一听赶紧用喂猪用的水洗了洗手出去了,然后就见有个长得瘦高的女人正站在他家大门口处来回走着,这会儿正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叶乘凉左右看就这么一个人,便问:“这位姑娘,你找我?”
容小桥说:“是张大壮找你。”
叶乘凉一皱眉,“什么意思?”
容小桥示意叶乘凉出去说话,待到俩人离着所有人都远了些时,才说:“他有事不方便回来,让我来接你的。”
叶乘凉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相信,便上下打量了一下,才问:“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容小桥拿出一块布料,那布料正是张大壮衣服上的。叶乘凉翻过来看到了针脚就知是出自自己的手艺。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能肯定张大壮就在这人手里吧?或许张大壮真的被抓过然后跑了呢?又或许张大壮是被绑了呢?他去了不是更麻烦了?
叶乘凉心思一转,“这位姑娘,有劳你跑一趟了。不过我不能跟你走,你要是能见着他就帮我传个话,告诉他,有本事就自己滚回来,反正我是肯定不会去见他的。我该他的还是欠他的?真他娘的厚脸皮,不声不响跟个女人走了还敢让我主动去找?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容小桥:“……”
叶乘凉说:“我活还多着呢,你慢走不送。”
容小桥忙拉住叶乘凉,“你不想他么?”
叶乘凉啪一下甩开容小桥,“我想他?是姑娘你想太多了吧?烦请姑娘告诉他,一个月内不回来一辈子也不用回来了,老子还没跟他成亲呢,个没良心的玩意儿。”
容小桥愕然地望着叶乘凉,觉得她们头儿太可怜了,还天天惦记着呢,怎么这人都不想去见见心上人么?!
“你、你怎么能这样啊!”容小桥在门口大喊!
“咦?这不是……”孙杰恰巧在这时过来,见着容小桥便问:“姑娘,可是大壮回来了?”
“没有!回个屁回!”容小桥气得在门口走来走去。
“常大哥,麻烦你来帮我个忙。”叶乘凉在打井的工人中状似随意地叫过一个人,似乎是想让人帮他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