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剑锋一时没有答话。他觉得宁清卓这话……说得真好听。他伸手,将宁清卓搂入怀中,低声道了一个字:“是。”
宁清卓乖乖任他抱了一阵,却又贴着他的胸口仰起头看他,柔声道:“师父,我知道你厉害,可孤身一人去抓捕凶犯,还是太莽撞了。往后你若再这么不爱惜自己,我便再不理你了,知道么?”
孙剑锋点头:“知道。”他忽然推开宁清卓,将她手中的银钱拿起,全部扔去书桌上!然后他转身面朝宁清卓,一下扯掉了裤腰带!
男人两下三下踢掉了裤子,几近□□站在宁清卓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清卓,我腿上也留了疤。”他声音愈哑:“你也摸摸吧?”
宁清卓:“……”
孙剑锋与宁清卓的婚事在两个月之后举办。成亲之后,孙剑锋觉得,他过上了最幸福的生活。他能日日与宁清卓相对,陪她吃饭,为她磨墨,帮她穿衣,与她共寝。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宁清卓行事虽然处处剽悍,却终是不好意思与孙剑锋讨论房中事。于是,纵是她夜夜都会带着哭腔向他讨饶,可到了第二天,她也顶多缩头在被窝中抱怨一句:“师父你过分……腰好酸……不想起床……我今日还要去茶庄呢!”
孙剑锋便顶着张没有表情的脸帮她四下推拿一番,偶尔还会说上一句:“对不住,我下次一定注意。” 背地却暗自翘起了嘴角。
成亲之后,孙剑锋还喜欢上了茶庄账房。他喜欢宁清卓穿戴整齐坐在书桌后看账本的样子,也喜欢那满室书香……和那张温润光滑,而又厚重坚实的书桌。
宁清卓自是不肯大白天与他在茶庄里乱来,可耐不住孙剑锋坚持,半年下来,防线屡屡溃败。这日,孙剑锋好容易扯散了宁清卓的裤,埋头去了她的腿间,正觉希望就在前方,却听见门外有人急急敲门:“掌柜的!人抓住了!”
宁清卓眼神恢复清明。她猛然推开孙剑锋,懊恼瞪了他半天,这才答话道:“知道了!带他去大堂,我马上就来!”
她整理好仪容便出了门,孙剑锋却还待在账房中没敢出来:他不可能就这么顶着身下的帐篷出外招摇,否则让宁清卓瞧见了,还不活剐了他。他在书桌后坐了半刻钟,又将宁清卓没喝完的茶喝了干净,觉得那帐篷基本小了下去,这才出了门。
从大堂出门时,他见到宁清卓坐在主位上。堂中跪了个中年男子,一旁站着一众茶庄长工。宁清卓眸色清冷:“……年叔,你来茶庄这些年,爹爹与我并不曾亏欠你,现下你怎能做出下毒这阴毒之事?他们给了你多少钱?竟能让你罔顾这城中之人性命……”
孙剑锋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心中一震,停了步。他见过这样的宁清卓。前世,她面对他时,总是这副表情,看似平淡无悲无喜,说出的话却字字剐心。那平静之下,不知藏着多少冷漠、厌恶与疏离。
一些画面不受控制在脑中闪过,孙剑锋觉得刚刚还烧了满身的火,就这么突然变成了冰。他定定站了片刻,也不敢与宁清卓招呼一声,竟然就这么不告而辞离去。
日子似乎依旧,可孙剑锋开始做噩梦,梦中,都是他与宁清卓的过去。她嘴角噙笑死去,却让下人传话他滚远些,莫要脏了她的黄泉路。他费心请地痞约她赴宴,她却不愿相陪,离开时还笑着说他作孽太多。他远赴关外搜寻证据营救沈鸿锐,九死一生归来,她却说她日日夜夜期盼他死,他为何不去死?他受了酷刑即将赴刑场,她却说即使他不死她也不会爱他……
每每梦一回,就好似重活前两世。孙剑锋压抑无从释怀。
是夜,孙剑锋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心闷难以呼吸。身旁的宁清卓动了一动,睁开了眼。她的声音还带着些睡梦中的迷糊:“师父……你怎么又醒了?”
孙剑锋坐起,许久方道:“做噩梦了。”
宁清卓已闭了眼,却又努力睁开,抬手抱住了他的腰:“快躺下,外面凉。”
孙剑锋依言躺下,宁清卓便靠上他的肩:“你最近经常做噩梦。说来我听听吧……都说噩梦说出来了,便不会成真了。”
孙剑锋沉默良久。复杂的情绪在他体内蔓延,想要找个出口。孙剑锋回抱住宁清卓,低低开口道:“我梦见我们的前世了。第一世,我是锦衣卫镇抚使,办事经过卢陵时,见到了你……”
时是冬夜,窗外寒风呼啸。孙剑锋便在那萧萧风声中,一点一点讲述了他与宁清卓的过往。宁清卓埋头在他的怀中,安静听着,偶尔挪一挪身子,靠得离他更近一些。
孙剑锋完成他的讲述时,宁清卓半天没给反应。她的呼吸绵长,有些太过平静。孙剑锋愣了愣,以为她睡着了,却见她拱了拱脑袋,朝他抬起了头:“师父尽胡思乱想。这故事一听便是假的。”
孙剑锋无法告诉她,这一切都真实发生过。他只能问上一声:“为什么?”
宁清卓稍稍打起了精神:“你说的那个女人根本不是我。虽然吧,她做生意也蛮厉害的,可单说一点。你救了她,问她如果你不死,她会不会爱你,她说不会。”
她停顿片刻,又想了想,肯定摇头道:“如果是我,我不可能这么狠心。第一世你是对不起我,可第二世你救了我,咱们这两世便算扯平了,我心里定是原谅你了。加之你都肯定要死了,便是为着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