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三个字就像是一颗炸弹，炸得温乐白的脑袋一片轰鸣。
痛苦的回忆涌上大脑，像一根根细针，刺得她神经疼。
好半响，温乐白缓过神来，红唇抿成一条冷冽的直线，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抬起手，给了秦素洁一巴掌。
商业街人来人往，车辆也很多，空气里都是嘈嘈杂杂的声音。
秦素洁僵在原地，显然是被打懵了。
她从小到大就没被人打过，这一巴掌虽说不轻不重，却让她感到了耻辱。
反应过来，她捂着脸，尖声质问：“温乐白你是不是疯了？！”
温乐白面无表情，声音没什么温度：“需要我来教你说人话么？”
秦素洁对上她冷漠的眼神，身体一震，内心有点畏惧，却还嘴硬：“怎么，戳到你痛处了？”她撩了下头发，故作镇定：“算了，我今晚还约了人，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还有，张杭远的事情你如果敢告诉我家里人，我一定饶不了你！”
放下狠话，她到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就离开了。
温乐白还站在原地，表情有些木然。
马路对面，一辆黑色高级商务轿车内，阚默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座的男人，低声询问：“先生，需要我找人送温小姐回去吗？”
萧商今晚有个应酬，他们从饭店出来没多久，不巧目睹了刚刚的画面。阚默没想到平日看着温柔成熟的温乐白，打起人来这么干脆利落。
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温乐白的脸色不太好。
“不必了。”
萧商脸上没什么情绪，淡声道：“走吧。”
说完，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
车厢内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
逼仄的空间，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萧商睁开沉重的眼皮，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触目惊心的鲜红血液。
他的双腿不知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动弹不得。
外面下着暴雨，电闪雷鸣，整个世界像是被一个黑色器皿罩住了，天空阴阴沉沉，压得人透不过气。
萧商被困在了车里，旁边还有一个女人。
他艰难地抬起手，推了下那个女人，在看到她血肉模糊的脸时，瞳孔骤缩。
“先生，醒醒……”
萧商听见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深处一片晦暗。
阚默替他打开车门，提醒他：“已经到了。”
萧商从车里出来。
阚默看着他，神色担忧，“先生脸色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
萧商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他一边往别墅里走，一边淡淡地吩咐：“去查一下温炎的服刑期，以及三年前是什么原因过失杀人。”
“是。”
阚默目送他上楼，然后转身离开了别墅。
外面夜色越来越深沉。
冷白的月光从偌大的玻璃窗照进了卧室，洒了一地清辉。
萧商洗完澡出来，身上的热气还未散，他走到书桌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遥控，按下中间的红色按键后，身后摆满书籍和瓷器的深棕色柜子就缓缓转动了起来，像一扇门，从两侧打开，里面是一个隔间。
萧商放下遥控，靠坐在书桌上，面朝着隔间贴满照片的墙壁。
脑中浮现了刚刚在车里梦见的画面。
他手中把玩着一把瑞士军刀，想起女人血肉模糊的脸，倏地将手中的军刀掷向墙壁，插中的照片上，男人笑容和煦阳光。
“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