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阳不回答他,冲李清泽诶了一声:“你,过来!”
李清泽方才已退到岸边,犹豫了一阵,硬着头皮走了过来,皮阳一拨那断臂,疼得他啊的一声痛呼,怒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老子一会接好你肩关节,再卸了你指关节,叫你小子敢对我老婆有不轨之心!
“你喜欢子馨?”皮阳皮笑肉不笑,“她现在可是有夫之妇,你要敢打她主意,我拿你浸猪笼!”
李清泽沉着脸哼道:“你说子馨姐是你娘子,有何凭据?是有媒为证,还是她阿爷许配?是下了聘礼,还是跨了你大门?”
你小子懂个屁,经了这些个繁文缛节,那还叫自由恋爱吗?皮阳嘿嘿一笑:“行周公之礼算吗?”
听他不分场合的说这等羞词,李清怡脸红过耳,暗骂一声下流,急忙低下头。寇准尴尬的笑了笑,虽觉得皮兄说话孟浪,但毕竟是人家夫妻间的事,也不好说什么。
李清泽脸色苍白,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又在心里挣扎良久,叹了一口气,黯然道:“子馨姐既已许配了人家,我又怎可心生觊觎,你自放心,我李清泽绝不会干毁人清誉的勾当。”
皮阳心里对他生出几分好感,这小子虽恶行不少,但对家人,对朋友,肯定没说的!
他一拍李清泽完好的肩膀,笑着道:“好小子,拿得起放得下,不失为一条光明磊落的汉子,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待接好你的手臂,一会我做东,领你去凤鸣院嫖嫖粉头,唱唱小曲儿,以解忧愁——小子,忍住了!”
李清怡原本就羞臊不已,此时听见那无耻下流的人要带弟弟去那等腌臜之所,抬头已是俏脸如霜,正要说话,那人却已开始接骨,只见他一手弯肘顶在弟弟腋下,一手紧握这脱节的手臂缓慢内旋,李清泽疼哇哇乱叫,却不敢乱动。
忽然“咔”地一声轻响,皮阳放开了李公子,回头笑道:“搞定,收工!”
“这就接好了?”寇准大为惊叹,他有些不敢相信,越过皮阳走到李清泽身边,急忙问道:“清泽,眼下觉着如何?”
李清怡也焦急的望着弟弟。
李清泽方才疼得浑身大汗淋漓,现下疼痛虽已大大缓解,但尚不敢乱动手臂,有些犹豫道:“不知道接没接上,倒是不怎么疼了。”
靠,皮爷三天两头的替战友们复位关节,还从来没失过手,你仨这是在怀疑老子的手法,昂?皮阳听得大为恼火,一把拽住李清泽的胳膊,使劲儿地摇晃:“疼不疼,疼不疼,还疼吗?”
寇准和李清怡大惊失色,急忙拉开了他,李清泽则是脸上一喜:“咦?”旋即又自己动了几下胳膊,狂喜道:“三姐,寇大哥,我能动了!”
李清怡欣喜道:“真的?”
“嗯嗯,”李清泽连连点头,又晃了几下手臂:“三姐你看!”
“哎哎,”皮阳赶紧制止:“别瞎晃,很有可能碎了些脆骨,还需固定好手臂,将养些时日。”
李清泽一怔:“那你刚才还晃?”
皮阳也是一楞,支支吾吾了一阵,突然怒道:“谁让你们不相信我的!”
三人一阵恶寒,就为了这个?
李清怡与寇准又是一通千恩万谢,就连李清泽都对皮阳开了笑模样,皮阳听得一阵头大,与三人客套几句,便急忙告了罪,扭头走人。
还未进屋,便看见小丫头站在夲屋口翘首以盼,皮阳心中升起一丝暖意,正要加快脚步,却听背后传来李清泽的呼喊声:“皮大哥,等等我!”
皮大哥?这小子怎么突然喊得这么亲热?皮阳回过头嬉笑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李清泽站定,有些不好意思,嘿嘿道:“今儿个是我不懂事,皮大哥要杀要剐,清泽绝不皱眉!”
“去你的吧!”皮阳笑骂一声:“我要真宰了你,你三姐和寇大哥还能放过我?说吧,找我什么事?”
李清泽瞄了瞄前方的子馨姐,压低了声音道:“皮大哥,你方才说要带我去凤鸣院的,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