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调虎离山!”
正当夜无仇心绪起伏不定之际,一个声音自上方传入他的耳朵。
夜无仇抬头一望,三个人面带戏谑地站在屋瓦上,俯视夜无仇与霍灵畅二人。其中有二人夜无仇认识,有一人倒是面生的很。
一人肌肉棱角分明,充满力量,赫然便是恶隼山大当家。他的儿子双臂环抱在胸前,冷笑不已,好似勘破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另一个,则手执拂尘,须发胥白,气度不凡,细眯眉眼,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夜无仇见道此人打扮,心知此人多半便是布阵的术士,虽然眼见他一副仙家风范,但为不可告人的目的将一个如冰似雪温柔懂事的柔弱姑娘禁足,夜无仇便觉他面孔无比虚伪。
“道貌岸然!”夜无仇不屑道。
夜无仇的反应巨细无遗地落入那术士的眼中,他斜睨冷冷道:“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这位小友,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笑话。你实力不如我,二当家一看便是平庸之辈,就算这大当家的实力超过我,但也不至于让我束手吧。
灵畅畏缩的扯了扯夜无仇的衣袖,低声道:“夜公子,就是那个大当家的抓了我。”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他们对我还算客气。”
“哦?”夜无仇瞟了一眼满脸垂涎的二当家,又看了看有些受惊模样的灵畅,心中有了些计较。
霍灵畅向来话说三分心地善良,对于自己遭受的苦难向来是少与人说的。夜无仇不相信这么一个美人放在这那色眯眯的二当家能毫无动作,之所以灵畅毫无被**的模样想必是大当家费心费力的保护。
理清了这一点,无论大当家出于何种目的在夜无仇心中都对他升起一丝感激。
“夜小友,你前些时日斩杀我山寨这么些弟兄,如今却勾结桃醴山庄前来闹事,真是好魄力。”大当家隐隐有些怒气。
“大当家果然精明,一下子便将我和桃醴山庄的关系搞明确了。不错,桃醴山庄愿意发兵助我救走灵畅。至于前些时日斩杀贵山寨的喽啰,就当你们的卑劣行为的利息。”
“呵!好大的口气!知道你少年有为英气逼人,所以我愿意给你更多宽容,但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彼此彼此,我知道是大当家的保护灵畅周全,所以我也留得情面。否则恶隼山就是万死也难脱其咎!”夜无仇针锋对麦芒道。
或许是夜无仇的强硬让大当家有所与深思,亦或是夜无仇的挺身而出丝毫不让步使他心里多少有些敬佩,大当家沉默片刻,话锋一转:“你为何如此护着这位姑娘,她是你什么人?红颜知己?结发妻子?”
“夜公子……”霍灵畅脸红了一下,羞赧的别过头,同时扯夜无仇衣袖的手也放开了。
对于大当家的揣测灵畅颇为羞赧,夜无仇也是一滞,是啊,非同兄妹,亦非恋人,自己为何如此冒着性命之虞前来解救?难道完全是为了心中所谓的立世标准,所谓的道义?
不见得吧。最难懂者为自己的心,其实事情的真相往往不是自己的想法令自己费解,只是在大多数情况下,自己说的谎言连自己都信以为真。或者换一种说法,心灵终究囿于规规框框,没有发掘式的深思是难以做出本意的决定。
夜无仇上前一步,挺起胸膛道:“虽然你管得有点宽,但这个问题我有必要回答你,她是我的人,我不容许她有丝毫意外!”
铿锵的话语,掷地有声,坚决到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话音刚落,灵畅绝美的容颜划过一抹令人心悸的诧然,莫名的意味填满她的秋波,灵动的似百练千转,惊艳似席珍流传。
她看向夜无仇侧身将她护在身后的下意识动作,她感觉她的心就像是被精心呵护的瑰宝,虽然她从未感觉自己对于别人来讲多么重要也从未自视甚高,但谁不希望得到一份不期然的或者期望已久的珍视?此乃人之本性,谁也无法改变。
“夜公子……”霍灵畅目色苍茫喃喃自语。
一旁垂涎已久的二当家这时忍不住对他爹道:“爹,他们负隅顽抗不知好歹,何不将他们拿下。那男的交与爹爹处理,至于那女的孩儿愿为爹爹分忧。”
恶隼山的大当家的德行还是耐得住考量的,但他对如何教子却缺乏经验。幼时肆意纵惯,枯木已朽,若无改头换面醍醐灌顶般的逢春点醒,如何再得蓬勃生机?并不是说谁谁失去了价值一无是处,万类平等,各有千秋,只是此等转变实属自然造化,穷工极巧,令人兴叹。
大当家的也意识到此点,在懊恼自己从前对儿子为何不严加管教的同时,只能竭其所能亡羊补牢。
“你闭嘴!”大当家怒目而视:“平日你寻花问柳流连秦楼楚馆败坏门风,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这女子是上面指名点姓要的人,也是你能觊觎的!”
二当家嘴角不屑地撇了撇:“爹,你也别用这种口气教训我。上面要的是这娘们的人而不是她的清白,您不许我接近这娘们就直说好了何必借用上面的名头?”
“你……”大当家一句话哽在喉咙里。
二人的对话让夜无仇宛若雾里看花,但可以明确的是,恶隼山也是受人指使。至于那背后的人,也就是他们所谓的“上面”,让夜无仇感到一个庞大的格局宛若画卷横展在他眼前初露峥嵘。
“大当家,你的意思是说灵畅牵扯许多?”夜无仇问道。